營帳內,部下已經全部離開。
南蘊上前仔細將雙方局勢地圖卷好,隨即也準備離開時,想到了先前大汗看自己的眼神,當即她不由動作慢了起來。
大汗注意到南蘊神色,笑着上前:“怎麼了?可是還在想雙方戰事的問題?還是你覺得方才我們商議的事情還需要改進?”
聞聲,南蘊抿了抿唇,回眸正色看向大汗。
這是她頭一次這麼正兒八經的打量大汗,看的同時,她心中無比的為難。
之前她分明已經與大汗說的很清楚了,她不可能喜歡上除了北涼寒以外的任何人了,且這段時間她已經強迫自己無事不要去找大汗。
可大汗對她的感情,似乎從未消失過。
南蘊無奈至極,這雖然不會給她帶來什麼特別大的困擾,卻是讓她一直良心難安。
“大汗,有件事我可能得與你再說得清楚一些,這輩子我只認我夫君一人,且我們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便是將來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們二人都不會分開。”
“還有,我不希望大汗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基於對我…對我的情感上同意,即便是在與中原合作這件事情上,我也希望你是從吐蕃利益出發才同意的,而並非是因為我。”
南蘊苦笑抿着唇,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明明白白的與大汗說這些話。
她本不想將事情挑明,但有一點是她真心實意,那就是不希望大汗是出於對她的感情,才不管不顧去答應中原一切。
聞聲,大汗眼底閃過呆愣,似乎沒想到南蘊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些。
一時間的沉默,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
南蘊不自在撓撓手,這些話她不吐不快,只有說的再清楚,才能令大汗不會陷得越來越深。
半晌時間過去,正當南蘊不知如何是好時,大汗忽而爽朗一笑。
“看你面色這麼凝重,我還以為你要與我說什麼要緊的事兒,原來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啊。”
大汗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他面色仍舊在笑,看起來異常爽朗:“你就放着吧你,我也並非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再明知道你對北涼寒的愛意下,我絕對不會做出執意破壞你們的事情。”
“況且這件事我已經放下了,你是我的朋友,北涼寒與我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間互幫互助這不是很正常嘛,再說了我身為將來吐蕃的可汗,又怎會不在意吐蕃利益去無腦相助中原呢。”
聽着這般闊朗的一番話,南蘊漸漸放下心來,她不好意思笑了笑,笑容中更多的卻是多了幾份真摯:“如此甚好。”
“對了,而今這邊的事情商議的差不多了,我打算今夜回軍營一趟,去看看北涼寒那邊有什麼幫助的沒有。”
這話本也是她打算在商議前就說的,不過先前人那麼多,她不便將他們的身份暴露給以外的人。
大汗一聽南蘊要回去,只愣兩秒后當即點頭應下,他眸色溫柔:“你在這邊幫了我這麼多,也是該去幫幫北涼寒了。”
見大汗同意,南蘊立馬轉身離開,消失的背影流露幾分雀躍。
能見到心上人,她自然是高興的。
可她殊不知,在她離開許久之後,大汗仍舊是站在營帳門口,遠遠望着她離開的方向,眼神中滿是落寞,面上苦笑濃厚。
生長這麼大,他頭一次這般歡喜一個女子,只是他也明白,方才若是不那麼說,怕是今後與南蘊連朋友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