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送過任何東西,好,好,好!”
南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隱忍的怒氣叫人不寒而慄,好一個張建明,竟能這般敷衍了事,她若是不給他一個教訓,只怕此人是真不知天高地厚怎麼寫!
張知府對上那雙彷彿能洞穿一切的憤怒雙眼,莫名心中猛得一跳,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但隨即,他又讓自己很快冷靜下來,斂下眉眼,不去看她,眼底流露幾分輕蔑。
不過就是一個內宅女子而已,他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南蘊是王妃,他好說歹說也是一方知府,更何況背後也有自己的靠山,他又有何懼怕?
只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因為一個小美人兒的眼神而浮現懼意,思及此,張知府目光微微一暗,有些惱羞成怒之意。
他緊緊收攏拳頭,打定主意不再受南蘊的影響。
南蘊看着張知府垂眸動作,微眯着眸冷聲詢問:“張廉明,本王妃且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不肯說出實話是嗎?”
“實話?王妃想聽什麼實話?是下官承認拿了賑災款,還是承認未能救百姓?若是下官這麼說,那不是就成了王妃威逼下的謊言了嗎!”
只要他一口咬定什麼也沒收到,王妃又如何?
在他的地盤裡,沒他的允許,南蘊只會什麼都搜不到,其他人跟他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然嘴嚴。
饒是南蘊再怎麼質疑,那也只能質疑,後者拿不出證據,就算是鬧到朝堂上,她又能奈他何?
一時間,張知府的面色由陰轉晴,想通后情緒格外穩定,自顧自的喝着小酒,壓根不把南蘊放在眼裡。
看這一幕,南蘊嗤鼻冷笑。
“張廉明,你可真是會睜眼說瞎話啊!
“你這金碧輝煌的張府,怕是比起皇宮來也不差哪去。你口口聲聲說沒錢,張大人可曾看看自己這府邸?你若是看了,方才那些話,怕是你都不好意思說出這話來!”
南蘊可一點也不給眼前人面子,她字字句句直言指出,盯着張知府的目光格外銳利,眼神中儘是諷刺之意。
然而,本以為她這麼說,張知府會有些羞愧難當,豈料對方的反應,着實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張知府仍然是波瀾不驚,他隨意瞥了眼屋內擺件,淡定地解釋:“這是賑災前修繕的,不過就是塗了一層金色的漆而已,實際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不值什麼錢罷了。”
他舔着個臉笑笑,即便張府裝修得再豪華,他也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反正只要不承認自己有錢,也不承認自己奢靡,誰能奈何得了他。
南蘊氣的胸脯微起伏,張知府哪裡像一個父母官,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無賴,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她咬着牙,怒火盛濃:“呵,張廉明,你這是在糊弄本王妃的眼睛嗎?”
說完,她“噌”一下起身,凌厲的目光直射張知府,其中的銳氣令人招架不住。
張府這些裝扮與擺件,究竟是不是刷漆另說,單單用膳食一樣來說道,便不知能說上多久。
如此有錢的模樣,又怎會是他自己口中的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