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遠遠看見一群官兵過來,不等這些人湊近,為首的張知府便火急火燎怒吼着她,一步一秒,她便直接看見這些官兵朝自己而來。
隨即,南蘊神色卻沒有太大的波動,甚至眼皮都懶得一眨。
直到張知府到了跟前,她微扯唇,神色冷漠:“張廉明,本王妃還沒有找你的麻煩,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如此也省的本王妃多事,今兒本王妃便好好與你算一筆賬!”
說罷,她特意停頓了一下,張知府不知為何,眼皮子一跳有些不安,還不等他阻止。
南蘊已經清了清嗓子,環顧一周周圍的百姓后,她勾了勾唇,當街高聲開口:“去歲十月,你貪污處置流民的十萬兩銀子,導致數萬流民流離失所,慘死本縣。”
“每一年,你都貪污了賑災款,每一筆款項,都被你寫在你房間暗格下的賬本里。”
“你圍觀這些年,強搶民女不下百人,冤假錯案不下萬樁,收受黑商賄賂私賣土地,私自販賣良民為奴。”
“這樁樁件件,件件樁樁,本王妃可有哪一樣冤枉了你?還只是說,你這個知府大人在位期間的冰山一角不止這些?亦或是本王妃再透露透露什麼給百姓們聽?”
她輕笑諷刺,有近張知府一步,意有所指彎唇: “張廉明,你確定還要本王妃說下去嗎?”
若非她一直出現在張知府面前,張知府的警惕也不會這麼低,她一直出現,這也成就了暗衛門暗中探查。
北涼寒培養出來的暗衛,又豈是無能之輩。
通過這幾日的暗查,方才她所說的那些,就全都是暗衛所查到的信息。
當南蘊說出這一項項事時,百姓們由最開始看戲的態度,再到如今的氣憤不已,直接對張知府罵罵咧咧。
見狀,南蘊扯下那日從張知府手中奪回的玉佩,直接亮給眾人看:“本王妃乃是京城攝政王妃,特來督理賑災一事,本地知府張廉明為官不良,為人不仁,證據確鑿,今兒本王妃便做主將他逮捕歸案!”
話音一落,偽裝成百姓的暗衛立刻跳出來,不出幾秒便抓捕了張知府。
張知府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來抓人的,結果被人反抓,還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兜了底,一時間顏面無存。
“你,你……”他手指顫抖地指向南蘊,氣得顫抖得厲害,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周圍百姓看他的目光。
那些憎惡的,憤怒的,鄙夷的眼神,似乎要將他吞沒,想他堂堂知府,坐鎮衙門這麼多年,這些人對自己敬畏不已,而今他們怎麼敢這麼看待他,這些刁民怎麼敢……
張知府心中憤憤不平,他側頭去看南蘊,看到了面色冰冷而又威嚴的南蘊。
驀然,他心臟猛得一跳,腦海里突兀地閃過一個念頭,只覺得這一回恐怕是真的要栽在這個自己向來看不起的女流之輩上。
“來人,把張廉明扣起來,隨即押進衙門,本王妃要親自審問!”南蘊才不管張知府想了什麼,能抓住張知府已是極好的事,而今她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審問一番。
一聲令下,暗衛們傾巢而動。
衙門裡那些酒囊飯袋,怎麼可能是精銳暗衛的對手,官兵們想要抵抗,卻不一會就被卸下武器,個個鼻青臉腫地被暗衛們反綁住手腕,跟隨知府一起被押入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