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輕嘆一口氣,看着皇帝不作為的樣子,已經氣到無力,她甩了甩手,直言道: “反正我的話是放在這裡,沒有藥材,我便救不了人。一天沒有藥材,我就一天不救人。若你是想看着宮人們繼續白白喪命,想受天下萬夫所指,那就隨你吧!”
她目光炯炯,直接一攤手,一副萬事不理的樣子,但此番做法,就是在逼迫皇帝,想用萬民的輿論逼迫他妥協。
如果皇帝還在乎自己的名聲,不想被那些書生們罵個狗血淋頭,不想到哪裡都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還知道維護自己作為一個皇帝的威嚴,那他現在就該知道怎麼辦。
皇帝確實知道眼前人是在逼自己,可讓他開私庫,他仍舊還是捨不得,一想到把自己的錢拿出去,他的心肉便如在滴血一般疼痛。
他的錢財,如何能拿去救那些無用之人的性命!
一想到這些,皇帝更加不願開私庫,無論如何他也不鬆口,便是此刻聽到南蘊這般說且被逼到這個程度時,也不願意答應。
南蘊搖搖頭,失望看着皇帝,她亦是無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二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臨走時,南蘊氣不過,重重摔了殿內幾樣擺件,又將房門摔個震天響。
皇帝看着南蘊見什麼不痛快便扔什麼東西的樣子,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偶爾扔到重物了,才訥訥道:“那可是三百年的花瓶,那…那是專門江南進貢來的海珠……”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皇帝也就只敢這麼嚷嚷兩聲,讓他到南蘊面前攔着她,或者把她怎麼辦,他還沒這個膽子。
宮人們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心裡紛紛不約而同閃過一個念頭,那便是若是一開始,便由攝政王當皇帝便好了。
如此一來的話,那麼多的宮人也不會因為沒藥材而得不到救治活活的慘死。
另一邊,南蘊在回到寢殿後,一時間也陷入了窘迫。
她沒有辦法勸說皇帝開私庫,再面對太醫們時,便也只能實話實說。
一群太醫在聽到皇帝不願意開私庫,且不願意買藥材時時,一個個氣得幾近面紅耳赤。
他們倒不敢說什麼重話,可如今正在氣上心頭,還是忍不住埋怨幾句。
“老天不公,真是老天不公啊!那些宮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人命關天之事,陛下怎麼能用黃白之物來衡量?”
“可惜,我們要為如此不作為的帝王賣命,眼下沒有藥材,也不知那些宮人的病又該如何?”
“這可如何是好啊…”
醫者父母心,不管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太醫們終究還是念着他們的性命的,眼下見這樣,他們一個個束手無策,無奈不已。
南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長長地嘆一口氣,可她又能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眾人盡全力救治宮人們,除此之外,自然便是驗證聽天由命這四個字。
只是再沒有藥材緩解宮人們的病症后,死亡人數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