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十分緊張盯着南蘊,面色不佳,直咬道:“我要你保證完完全全的治好這場痘疫,如此我才會開私庫!”
一聽保證兩個字,南蘊驀然冷笑起來,本還打算只要狗皇帝不甚過分,她便能答應,可眼下她發現全然是自己想錯了。
狗皇帝竟是這般想得如此簡單,痘疫豈非是她能夠保證的事情,他這般說便是一點痘疫根除的難度也不想,甚至都不考慮她做不做得到。
南蘊一陣譏諷,無語道失聲,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說不出的無奈和乏力。
天知道狗皇帝在說什麼,他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鬼話?
南蘊看着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只感覺自己手心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皇帝就是皇帝,九五至尊,獨坐高台,根本不關心天下百姓的興亡,也不關心宮中的情況,隨隨便便一句治好張口就來。
在場這麼多人,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太醫,甚至包括她在內都想儘快把痘疫治好,讓人免除病痛。
此痘疫開始那一刻,他們這些天便一直在忙碌,歇都不曾停歇,他們做到這個份上,豈是說難道是他們不想根除痘疫?
南蘊腹中生出濃濃怒火,若非他們一直在研究如何解救痘疫,只怕死亡的人數會更多。
但若是說根除二字,這卻是誰也無法保證的事情,亦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去保證。
這不僅是沒有藥材,還有對痘疫的研究和探索,畢竟這沒有先例,傳染率很高,發病率也快,他們只得天天挑燈夜戰探究如何對付痘疫。
皇帝倒好,當個甩手掌柜,萬事不管,吝嗇到連一點藥材的錢都不願意出,而今還是被她硬逼着,知道怕了才不情不願表明開私庫。
然,前提卻是這麼一個無理要求。
南蘊真的覺得手心發癢,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在皇帝面前,她每天都在拉低自己的底線。
可這一次,她望着一副她不答應便不開私庫的皇帝,終是忍無可忍,破口大罵:“你簡直是在痴心妄想!”
“你把我們當做什麼,把太醫當做什麼,這病是能夠想治就治,想不治就不治的嗎?簡直是痴人做夢!”
“如此荒唐,如此兒戲!”
“若天下的疫病都如此簡單可控,也不會死這麼多人。皇帝,我希望你弄清楚,沒有人能夠保證一定能治好,我,也不例外!”
南蘊氣急,胸脯不停劇烈起伏,她既不耐煩暫時哄着她,也不想欺騙他。
實事求是,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他們身為醫者,手頭如果沒有藥材的話,就更加別提治療。
自然,藥材是絕對不可或缺的,但最終的結果,她不能給予保證,也不會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把自己推出來承擔一切責任。
說到底,還是要看眼前這個天下之主的抉擇。
果不其然,皇帝還是那個皇帝,貪生怕死,膽小如鼠。
皇帝一聽到南蘊不能夠完全保證,不由便開始猶豫起來:“如果開了私庫還不能保證解決痘疫,豈不是白白浪費朕的銀子?而且那些人不過是一些宮女太監罷了,朕的錢怎麼能浪費在這些低賤的人身上!”
他一開始之所以同意,是怕被這些宮人傳染,為了自己,他可以想錢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