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帝,不管是一個昏君還是明君,都會動搖別人的利益,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那個位置,有無數人想把皇帝從那個位置拖下來,自己坐上去。
說到底,皇位又哪是那麼容易坐上的。
南蘊不忍,說她是小女人心腸,不顧及大局也無妨,她不想兒子冒險就是不想他冒險。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在升起這個念頭時又後悔,對於麟兒她總是有無數的擔憂。
這是一個身為母親的本能,她自己也無法改變。
聞言一番話,北涼寒又怎會不明白南蘊一顆母愛之心,他垂眸與她對視,眼中儘是溫情:“我知你顧慮。”
話罷,骨節分明的指輕輕撫着她的長發:“那個位置,我也不願意坐。”
“身為皇帝,必定三宮六院,妻妾成群,我只心悅你一人,不想被外界煩擾。”
與其成日里被人上摺子談起選秀納妃一事,不如就他和南蘊兩人,也可以圖個清凈。
北涼寒對於皇位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但現如今,皇帝一直針對他們,同樣讓他想要清凈的生活落了空。
且這樣也就罷了,他們還要時不時給這位皇帝收拾爛攤子,這才讓他難忍。
他這般想着,也就原原本本告訴了南蘊。
“皇帝如此昏庸,還不知道接下來會幹出什麼事,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早一點謀划好,後果就會好些,再遲一些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北涼寒不願意發生掌握不住的事情,也害怕南蘊麟兒與那在外遊歷的大兒子南軒墨受傷。
南蘊低着頭,一言不發,但沒對此反駁。
北涼寒見此,幽幽吸了口氣,聲音略沉:“皇位我是不打算坐上去的,但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一定是不能對我們心懷惡意的人。這個人不僅要信任我們,還要不對付我們。而此人的人選,盤算來盤算去,也只有我們的兒子了。”
只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可以信任,他絕對不會反水對付他們,甚至還需要依仗他們。
要不然如今北涼寒位高權重,不管是誰坐在皇位上,都會因為他的權利而忌憚,世人忌憚他功高蓋主,任憑哪一個掌權者,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思來想去,竟然只有他們的兒子是唯一的人選。
他會這麼選也是無可奈何,是保住自己和南蘊唯一的辦法。
南蘊聽后心頭更加惆悵,神色越發糾結,她緊咬下唇,半晌沒有說話。
不由陷入沉默中許久,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的腦海中,突兀地浮現出另外一抹身影的影子。
方才聽到北涼寒提起他們的兒子,她反射性又想到一人,此人自然就是出去遊歷的大兒子南軒墨。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想起,或許是聯想到的,但若是只要是他們的兒子就能登上皇位的話,是不是南軒墨也可以。
這樣一來,究竟是誰登上皇位,要不要登上皇位,就得好好做一番打算。
想起南軒墨,南蘊心中的思念也越來越濃,她忍不住側頭問北涼寒:“墨兒呢,聽你這麼一提,我突然想起墨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