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問陸從。
“還不回嗎?”
陸從擺擺手,“我哪知道,等主子下令。”
一個個的,真沒眼力見。
難怪混不到他這個位置。
主子這會兒肯定正忙著哄人呢!
……
金烏西斜,他們得在天黑前找個下榻的地兒。
是以,張懷安不再耽擱。
但,顧及昭華經曆過快馬的恐怖,心有餘悸,他駕馬的速度不能快。
陸從他們都跟著放慢。
這樣的速度,到後來隻能宿在荒郊野外。
隨從們撐起簡易的帳篷,昭華不肯睡。
來的路上,她看到有條河,就跟張懷安說,想下水清洗身子。
她難得開口,張懷安自然滿足她要求。
離這有段距離,需要他騎馬帶她去。
陸從也要上馬跟著。
昭華回頭瞥陸從,有氣無力道。
“我沐浴,連你也要跟來?”
陸從啞巴了。
這……天地良心,他沒有半點不軌之心啊!
張懷安沉聲道,“他們哪個有膽子看你?這一帶難保不會有雍王餘孽……”
剛提起雍王之事,昭華仿佛想起不堪的經曆,苦笑一聲,自暴自棄道。
“我不管什麼餘孽,我要沐浴。
“如果你無所謂的話,就讓所有人都跟來好了。
“反正我也和那些男人待了三天三夜,早沒什麼羞恥心了,誰想看就能看!”
聽她如此自輕自賤,張懷安瞬時沉下臉,甚嚴肅。
“你說的什麼話!”
“實話。”昭華不怕他生氣,破罐破摔的看他,目光淡漠,神情麻木。
月光幽涼,照在她那美麗的臉上,襯出幾分淒美。
其實,她真是個卑劣的人呐。
即便她沒那麼喜歡張懷安,還計劃著逃離他,卻仍會貪婪享受著被他喜歡、被他憐惜、被他寵愛的感覺……
都是她前世從未體會過的。
如今卻意識到,這些她視若珍貴的東西,隻是他指縫裡漏出的一點。
而他能給彆人的更多。
當麵臨抉擇,他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彆人,舍棄她。
也罷,彩雲易散琉璃脆。
本就是她有目的地接近他,如今這般,她的確不該再奢求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