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滿足地微笑。
“住得慣。舅舅,您不用擔心我。”
褚思鴻的傷疤在右臉,是一道縱貫傷。
它平添野性,與他那殺伐相得益彰。
而此刻麵對著昭華,他已是難得的溫和,生怕嚇著她。
“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舅舅說。
“對了,大漠那邊可有人欺負你,告訴舅舅,舅舅給你報仇!”
昭華腦海中蹦出一個人來。
那人不是杜老爺,也不是時常擾她的杜大公子。
而是張懷安。
她對他既有感激,也有怨。
不過,她並未同舅舅說這個人。
一來是不想再計較,二來是想讓舅舅寬心。
“沒有。我遇見的那些人,大多對我很好。”
褚思鴻不信。
但也不好再追問。
他還有職責在身,稍坐片刻就得離開。
臨走時,他放心不下昭華。
“真的不跟舅舅回將軍府住嗎?”
他不理解她具體什麼打算。
兩日前,他們相認後,她就請求暫時住在外頭,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弄得他來這兒還得偷偷摸摸。
舅舅走後,昭華站在廊簷上,任憑風吹亂她鬢邊發絲,心裡十分寧靜。
她既然回來了,一切就還來得及。
……
夜幕降臨。
院子內外越發死寂。
一陣“啷啷”的車軲轆聲由遠及近,停在後門。
院門一推開,褚思鴻和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後麵那男人腳步更急切,三兩步就竄到了褚思鴻前頭。
屋內,昭華正坐在案桌邊看書。
聽到人聲,她立即起身出去。
一開門,就看到舅舅,以及那個拿掉鬥篷兜帽後,露出一張悲戚臉龐的男人。
那男人見到她,眼神從悲到驚,又從驚到喜。
這反應像極了見到死而複生的珍寶,腳步更快、更急促。
同時伴隨著他抖動的聲線。
“皇兒……朕的皇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