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一邊咳,還能一邊控製著說話。
“公主……你為何,為何推我入水……”
這樣控訴性的話,讓綠蘭慌亂無措。
遙想三年前,摔下馬後的蘇婉,也是在暈倒前指認昌平公主,那表情真是如出一轍。
昭華氣呼呼的,秉著不能吃虧的原則,冷森森地盯著蘇婉,咬牙切齒。
“蘇婉,本公主跟你勢不兩立!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方才是我推的你嗎,分明是你想誣陷我!
“你跟趙臨淵般配得很,惡心我也就罷了,還來惡心我外祖母!你是何居心!再敢來魏家撒野,我撕爛你的嘴!”
旁邊的綠蘭佩服得五體投地。
公主真的太會演了。
簡直是死去的昌平公主附體啊!
蘇婉瞧著眼前這個熟悉的昌平,身子瑟瑟發抖。
她轉而向旁觀的魏玠求助,兩眼淚汪汪,還捂著心口要咳不咳。
“相國大人,不是這樣的……咳咳……我絕無誣陷公主之心,大人,我……”
還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魏玠當機立斷,讓婢女把她抬去廂房,務必要伺候妥當。
隨後,他看向那像條瘋狗一樣的自家表妹。
光用看似溫和的眼神,就能將她震懾住。
昭華立馬低下頭,在婢女的攙扶下站起身。
她委屈又憤恨,還帶著股乖張不服的勁兒。
“表哥,我真沒推她!”
魏玠方才還覺得她的眼睛很像那個女子,如今看來,自己真是糊塗了。
可惜了那雙眼睛。
“公主還想去太廟是麼。”魏玠嚴肅地反問,其威脅恐嚇意味不言而喻。
其他人隻覺得大人最溫柔不過了,連對著昌平公主這樣的,也能保持君子風度,不怒不躁。
昭華方才張牙舞爪,大罵蘇婉,隻是為了打消蘇婉對她的疑心。
眼下目的已達到,至於這人是不是她推的,她不欲做更多辯解。
她佯裝受製於魏玠,憋屈的,敢怒不敢言地轉身離開。
“公主,且慢。”魏玠那溫和聲線,總給人一種他有商有量的感覺,其實不然,他的態度分明很強硬。
“魏相還有什麼要說!”
“公主是皇室貴胄,難道不知有錯理應賠禮道歉麼。”
昭華氣不打一處來。
她怒視著魏玠,“我不去!是她錯,不是我!”
這憤怒是真實的。
魏玠也太是非不分了。
偏幫外人,卻不心疼自己的親表妹。
難怪真正的昌平不喜這個表哥。
然而,她的怒火落在魏玠眼中,反而像什麼擊中他,令他再度有種難以言狀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