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越發覺得荒謬。
她現在是連謊話都懶得編全乎了嗎?
昭華知道他不信,看了眼周圍,確定沒有旁人經過,悄聲告訴他。
“我今早回宮,正巧在宮門口遇到藩國使臣。
“侍衛檢查他們的東西,被我瞧見他們進貢的東西了。
“我當時一看那果物,就直覺不妙。
“這東西,我在大漠杜府的時候見過,都說它奇臭無比,雖有養腎之功效,卻鮮少有人吃得下去。
“而且那幾個藩國使臣一看就滿肚子壞水,我就留了個心眼,去請教宋太醫,讓她給想想法子,以備不時之需。
“哪個曉得,真被我瞎貓碰上死耗子……”
說到此處,她又滿臉懊悔。
“要是知道會因此損失半年的月俸,我才不乾呢!”
魏玠沒聽出什麼明顯錯漏。
但也沒有全信。
還得去問問宋太醫,以及宮門那些侍衛。
見她如此惋惜,他淡笑道。
“損失了多少,我補給你。”
昭華當即拒絕。
“可彆。無功不受祿。”
魏玠瞬間又認真起來,告誡她。
“藩國使臣無所不用其極,近日你切莫出宮,好生待在金福殿內。”
昭華大為詫異似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報複我?我可是公主,他們怎麼敢!”
魏玠笑她天真。
“你以為公主便是享儘榮華富貴,無憂無慮麼?
“他們若想報複你,有的是法子。
“或者派人暗殺,或者以聯姻為由,將你帶回本國搓磨。”
昭華啞然失色。
他一本正色,“現在知道害怕了?”
昭華鎮定下來。
“我不怕他們。區區小國,鼠輩而已。”
若換做旁人這樣說,魏玠定要嚴肅以待,讓其認識到不該這般輕敵。
但她這樣說,他竟隻想任之由之,甚至願意縱容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
他意味不明地說了句,“行。夠硬氣。”
巡查的一班侍衛過來了。
見此,魏玠拱手行禮。
“臣告退。”
分彆魏玠後,昭華徑直去禦書房。
宣仁帝看起來煩惱頗多,大年初一,萬象更新,他卻麵無喜色。
見到昭華,他更是直歎氣,似對她懷有莫大歉意。
有上次莫名被賜婚的經驗,昭華見父皇這樣,隻會隱隱不安。
父皇是不是又想著要犧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