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很快過來,對魏玠進行診治。
陳諾傻愣愣地站在旁邊。
“怎麼會弄成這樣,魏相怎麼,怎麼傷得這樣重……是誰乾的!皇上知道嗎?”
她喋喋不休,吵得人心裡煩躁。
陸從一個下人,不好開口指責。
昭華關注著魏玠的傷勢,曉得陳諾這樣會影響太醫治療,秀眉一皺。
“陳小姐,請你離開。”
陳諾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明珠,從未被這樣訓斥過。
可對方是公主,身份比她尊貴。
而且還是脾氣暴躁的昌平公主。
陳諾關心地看了看魏玠,最終還是出去了。
太醫為魏玠施針,助其逼毒,這病情也就慢慢平複下來。
他臨走前還叮囑。
“魏相這正是逼毒調養的關鍵時候,切忌動怒。”
陸從連連點頭,親自將太醫送出去。
這帳篷裡隻剩下兩人,隨即陷入死寂。
“過來。”榻上的魏玠開口了。
昭華腳步僵重,走到他床榻前,美眸中覆著淡淡憂急。
“你……現在還好嗎?”
他俊臉如雪,冷白無血色。
“扶我起來。”
昭華這便上前扶他,動作格外小心。
他坐起身後,便反握住她的手。
昭華眼眸半垂,掙紮著抽出,抽不動。
“想惹我動怒?”魏玠嗓音沙啞,帶著幾分怨懟。
昭華當然記得太醫的叮囑,不想害他傷勢惡化,便順從下來,由他抓著她手,坐在他床榻邊。
魏玠那一頭黑發散下,沒有束冠,看起來就似那縹緲山峰的謫仙道人。
正人君子的表象,手卻不老實。
他粗糲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手背,帶起一絲繾綣漪情。
那溫潤如玉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這樣靜謐的時光,隻有他們二人相伴,甚好。
“給金世子送粥,又來親自探望他……怎麼就對我這般心狠。”魏玠直言不諱地表達不滿。
他的眼神攜著幾許憂鬱,仿佛被冷落已久,生出怨念,卻又不敢發泄出來,怕被厭棄。
昭華對上他的視線,鎮定地回答他。
“粥是意外。至於我來此,是要找世子商談正事……”
說著說著,她倏然覺得自己是在對魏玠解釋。
她當即補上一句,“你覺得我對你心狠,但在我看來,我對你們二人並無分彆。”
魏玠嘴角輕扯一下。
“怎會沒有分彆,你與我是……”
聽到此處,昭華便打個岔,看著床頭的藥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