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回憶昨晚。
她其實已經拿到所需的——能定罪的物證。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嘉禾如此受寵,若是事情鬨得不夠大,父皇不忍心罰她。
在複仇這件事上,昭華很有耐心。
她望著遠處高空上的飛鳥,愁緒漸漸放空。
午後,昭華與金世子在一處。
帳篷內。
二人一邊下棋,一邊談論。
金世子喝一口清茶,慢慢道。
“魏相上次剿滅的刺客,隻是妄圖行刺皇上的那一批,並非謀害我父親之人。
“隻恐怕,揪不出背後主謀,我父仍有危險。”
昭華想起魏玠那次傷得多重,以至於他現在都還沒有痊愈。
她心不在焉地回。
“我現在還沒有頭緒,世子那邊有線索嗎?”
金世子看她棋子擺放的位置,少年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笑意。
“公主,確定要走這一步嗎?”
昭華看向棋盤,眼中一如湖麵般平靜,不急不躁。
“落子無悔。世子請。”
金世子頷首,撚起一顆棋子,也照著她那一步,下了步糊塗棋。
這場對弈無關輸贏,隻為取樂消遣。
他並沒有一絲勝負欲。
昭華看那棋盤,黑白錯落,宛若對立,又渾然一
體。
從前在大漠,魏玠也愛與她下棋。
她愛悔棋。
他又很刻板,從來不讓著她。
哪怕她擠到他懷裡使壞,他也坐懷不亂……
“公主,到你了。”
金世子的提醒聲,將昭華的思緒從回憶中拽回。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想到那些事兒了。
“世子,令尊平日裡樹敵多嗎?”
金世子手指搭在下巴處,沉思。
“在朝中為官,難免得罪人。真要細說,隻怕一個時辰也說不完。
“例如,內府的張大人曾與家父政見不合,動過手。
“還有此次春獵擔以重任的陳將軍,也是素來與我父不和……”
昭華一聽後者與圍場有關,便直覺有些聯係。
皇家圍場,防守部署相當嚴密。
刺客想混進來,不是件容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