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光風霽月、素來重規矩的相國,一個聲名狼藉的公主,頂多是她單方麵糾纏,怎可能是兩心相印。
像這種謠言,不過幾日就會煙消雲散。
金世子看她如此坦蕩,打趣道。
“原是這樣,我還以為,公主這樣急於與我撇清關係,是因已有心上人,不想他誤解。”
昭華聽出他話中有玄機。
明人不說暗話,她直接進攻,頗為認真地反問。
“難道世子覺得,我真與魏相有私情?”
兩人對視著,誰都沒有怯場。
金世子輕笑。
氣氛像是緩和下來。
他說:“自是不信。但也不可否認,魏相對公主照拂有加,已經遠超他從前對昌平。公主還是堅持認為,魏相不知道你真實身份嗎?”
昭華眉心舒展。
“世子這樣說,我倒有幾分沾沾自喜了。
“這說明,昌平公主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魏相待我這個表妹好,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遠的不說,單就這三個月的期限,也是我爭取來的。”
金世子舉起茶盞,“以茶代酒,敬公主。”
昭華回敬。
“世子客氣。你我之間不該有猜疑,共同讓金伯侯府度過此次危機才是要緊事。”
“此話在理。今日請公主來此,也是因為這事。”
金世子將茶水倒在小碟內。
而後,他以水為墨,用手指蘸一點水,再在桌麵上畫圖。
一邊畫,一邊解釋。
“此乃我金伯侯府的封地,在西北一帶,有座山,封地管事傳來密信稱,近期時常有閒雜人潛入……”
接下來,兩人就著這件事談論許久。
……
月上柳梢頭。
一輛馬車平緩地停在公主府門前。
車軲轆聲擾亂這寧靜的夜晚。
“公主,當心腳下。”綠蘭扶著昭華下馬車,不住提醒。
昭華則是一副喝醉的樣子,走路晃悠悠。
主仆二人回到主屋後,綠蘭先將公主扶上床榻。
昭華自己踢掉鞋襪,嘴裡還念念有詞。
綠蘭聽不懂,也不需要聽懂。
“公主,奴婢去弄熱水!”
綠蘭這出去一趟,不過一刻鐘。
等她折回來,卻見房中多了個人。
隔著層層疊疊的帳幔,她隻能隱約瞧見一些影子。
這一看,她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