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華回望過來的刹那,魏玠眉眼又恢複成往日的溫潤寧和。
他坦坦蕩蕩地問。
“公主深夜前來,可是世子身體有礙?”
金世子體弱多病,這是人儘皆知的事。
但魏玠早已察覺出,金彥雲藏而不露。
昭華無甚遮掩,直言不諱地向他說起。
“白日遇襲,世子被賊人所傷,他一直忍著沒有告訴大家,方才他傷情加重,我便給他送了些藥。
“表哥還沒睡嗎?”
院中還有彆人,她刻意保持著該有的分寸。
魏玠語氣淡然隨和。
“夜色甚好,便出來走走。公主早些安寢,臣去看看世子。”
說完,他行禮告退。
昭華見他進了金世子的房間,也沒作他想。
她回房後,將近日查到的線索稍加整理,書寫在紙上,成冊裝在一個小木匣內。
阿萊在旁點燈,確定無人在外後,低聲稟告。
“公主,將軍近日來信,故人貴體日漸康健,他近日打算親自去探望,讓您莫憂心。”
昭華書寫的動作停滯,臉上透出一股由衷的喜樂。
這故人,指的就是母後。
服下解藥這麼久,母後也是該慢慢清醒了。
她隻盼著母女早日相認。
而眼下所做的這些,哪怕再苦再累,她也甘願。
昭華正思念母後時,魏玠悄無聲息地過來了。
阿萊接收到公主示意,自覺退下。
昭華調整好情緒,臉上流露出一抹微笑。
“你怎麼來了?”
魏玠不緊不慢道,“方才我為世子把脈,他脈象虛弱,不像是能催動內功之人。”
昭華想了想,推測,“他受傷了……”
“哪怕受傷,也不至於這般虛。”魏玠打斷她這錯誤的判斷。
她乾脆問他。
“你的意思是?”
魏玠坐在昭華身邊,略略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言。
“有些藥物,服用後,能夠擾亂脈象,造成虛弱之假症。”
昭華輕蹙眉頭,“我早知他有秘密,可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
魏玠卻是一副已經看透的樣子。
但他沒有立馬告訴她。
“想知道?”
“嗯嗯。”昭華眼眸有光澤,含著幾分期待。
魏玠將她鬢邊發絲彆至耳後,眼神透著股莫名的纏綿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