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次試試。”魏玠臉色微冷,哪怕沒有凶狠的表情,仍給人一種危險感。
昭華嘴角輕扯,透著幾分無力的譏誚。
“你想如何?魏玠,你還想如何!
“你覺得,我們這樣,還能繼續在一起嗎?”
“為何不能?”魏玠反問。
似乎在他看來,這頂多讓他們發生一些爭執,但不足以撼動根本。
他的眉眼透著股沉穩不迫。
“你多次騙我,我都選擇不計較。
“我可以原諒你。你為什麼做不到?
“再者,我騙你固然有錯,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我做這一切……”
昭華聽不下去了。
她憤然打斷他的話。
“夠了,魏玠!
“我承認,我自私,我專顧自己。
“我可以騙你,但你不可以騙我!
“我就是這麼一個‘嚴以待人寬以待己’的人。
“但你就高我一等嗎?
“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不會讓我這樣為你擔驚受怕。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而你自以為的真心,不過是謀劃、是不顧彆人所思所感的利用!
“恐怕連你說要娶我為妻的話,也都是假的!”
魏玠的眼睛黑如墨、涼如水,裡麵好似泛著刺骨的寒。
又好像,有一些堅硬的東西正在破裂。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依舊用力。
不肯放她走。
“……你的眼裡就隻看得到欺騙麼。”
他的臉明暗交織,語調幽沉。
昭華的視線落在他臉部那傷痕上。
他雖然欺騙她,但也確確實實受了傷。
須臾間,昭華平複下來,語氣稍微和緩。
“魏玠,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
門外。
陸從和寧無絕見她出來,很擔心,又不敢多問。
他們雙雙看向藏身暗處的黑童,那眼神都在無聲地責問他——公主來了,為什麼不做提醒!
黑童壓根不知自己有錯。
他又不曉得他們在屋裡談什麼,何況他認死理,自己的職責就是保護寧無絕。
寧無絕跑進屋裡,想安慰安慰魏玠。
“你也彆著急,她就是一時氣不過……”
“滾!”
魏玠語調冷沉,似怒海翻滾,被他用極大的理智控製著,才沒有如火山一般爆發。
次日。
給魏玠換眼藥的是其他大夫。
他覺得不對勁,將陸從叫進來問話。
陸從一開始支支吾吾的,後來實在瞞不下去了,隻好老實交代。
“主子,公主和金世子他們……他們一大早就先走了。”
聞言,魏玠眉眼間的寧和迅速歸於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