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昏迷之時,恍惚聞到一抹安神清香。
她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已在公主府。
稍一轉眸,就見魏玠坐在她床邊。
他一襲月牙白的暗紋錦衣,眼睛像是完全複明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床頭櫃上正燃著香爐。
升起的嫋嫋煙霧,勾勒著他那般俊美的臉。忽明忽暗,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昭華轉頭不看他,出聲嘲諷道。
“我這公主府,竟成了魏相的後院嗎?”
魏玠料到她對自己不會有好臉色。
他也不惱,用溫和又無奈的腔調,緩緩道。
“你在宮門口暈倒,若非我及時趕到……”
“我暈倒,自有婢女侍衛在。”昭華打斷他的話,手指向門,“請你出去!”
魏玠朗潤的雙眸浮現躁意。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對!”昭華憤然翻身,拿後背對著他。
突然,魏玠直接將她連人帶被子撈起來。
她杏目圓睜,奮力掙紮著,“你做什麼!放開我!!”
魏玠單手捏住她下頜,逼著她看自己。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給我好好聽著。”
他多了幾分強勢,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那被褥也成了束縛她的繭,她動彈不得,憤憤地瞪著他。
魏玠看她這樣抗拒,心緒越發亂。
“我承認,春獵上,我捉拿刺客受傷,以及中媚香那次,都多多少少對你使了苦肉計。
“但是,我那些傷不是假的,媚香更是順勢而為。
“前幾日你被擄,我一心想著救你,根本不像寧無絕所說的、有所保留,也沒有故意受傷博取你同情。”
見昭華的眼神依舊沒軟下來,他接著道。
“你覺得自己被欺騙,心中有氣,想發泄,想跟我鬨,都行。
“可唯獨不能與我斷絕關係。
“說什麼‘完了’……昭華,你冷靜地想想,是否真要鬨到這地步。”
昭華就是氣不過。
“你騙我,還有理了?
“如果沒有春獵那些事,如果不是你身中媚香,需要我幫你,我根本不會……”
魏玠不懂她還在生什麼氣。
“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為我自己謀取一些益處,我也沒有勉強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