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房裡養著一盆草。
並非她喜歡養,而是為了便於處理那些安胎藥。
金母得知她夜裡失眠,親自來給她整理床褥,隻為讓她睡得舒服些。
恰好發現那盆草有股藥味。
原本隻是懷疑,直到讓府醫來檢查,才確定裡頭被倒了安胎藥。
“我實在想不通。昌平,你為什麼偷偷把藥倒了?難道你不想這孩子好好的嗎?”
金母疑惑又失望,想聽昭華解釋。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昭華輕舒一口氣,眼神清澈無辜。
“母親,我這麼做,都是不得已的。
“其實……其實我根本沒有懷上孩子。”
“什麼!?”金母滿臉驚愕。
她看向昭華的肚子,舌頭都捋不直了。
“你、你怎麼會……不對,大夫都把過脈,那是喜脈啊!”
昭華眼中流露出自責慚愧。
“都是我不好。
“我沒能早日懷上。
“當日三公子他們咄咄逼人,想要奪走侯爺的位份,取而代之。
“我也是沒轍了,才出此下策。
“為了瞞過他們,我用了假孕藥。”
金母滿腔熱火被澆得透涼。
她頓時全身無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神發直。
“假孕藥。竟然是假孕藥……昌平,你瞞得我好苦!你怎能連我都瞞著呢?”
昭華以認錯的姿態,倒了杯茶,遞到金母麵前。
“讓您空歡喜一場,是我的錯。
“母親,您彆生氣,好嗎?”
她是那樣乖順,讓人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
金母一時無法接受這事實,也沒接她手裡的茶。
期盼已久的孫子沒了。
兒子的侯位也要受到威脅。
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金母看向昭華的眼神,多了些擔憂。
“這事兒不能怪你。如果沒有你,那日,他們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你用這樣冒險的法子,實在不妥。
“十月懷胎,總要生產的。
“到時候,你又要如何應對?
“總不能到外麵隨便抱個孩子冒充金家血脈吧!”
金母說到最後那句話時,不知想起什麼,眼底劃過一抹不自在。
她接過昭華手裡的茶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昭華安慰她說:“母親,您彆擔心,我這隻是緩兵之計。我相信,侯爺定會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