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屍體失竊的這晚,魏玠就像是瘋了一樣,那雙充斥著猩紅的眼睛盯著每一個人。
“是誰!你們誰帶走了她!”
他動手傷人,連陸從都無法幸免。
一院子的傷者,但還有人拚死攔著他。
白九朝隻能施針弄暈他,才勉強控製住局麵。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
魏玠每次醒來,都是一場災難。
他無數次經曆失去昭華的痛,在幻夢與現實中來回穿梭。
最終,他的身體支撐不住了。
那毒素亂竄,令他痛不欲生。
眼前一片黑暗,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被困在那黑暗的幽穀裡,不斷下沉……
就在眾人不知道如何辦時,門房送來一封信。
陸從十分謹慎,擔怕主子受到任何刺激後,病情加劇,於是他頭一回擅作主張地先拆了信。
隨後他不可置信極了。
這竟是昭華姑娘寫給主子的絕筆信。
比起往日的絕情,這信倒是有幾分暖意,字字句句都在寬慰主子。
陸從看完了,但還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給主子。
他率先跑去問白九朝。
白九朝得知情況後,先是仰天苦笑,而後長歎一口氣。
“遲了。遲了啊!
“若是早幾天到,公子不至於弄成這樣。
“如今他眼不能看,耳不能聽,如何能讓他知曉這信上的內容?
“這都是天意……”
白九朝為醫幾十載,才感到“人定勝天”是空談。
千算萬算,如何能算到意外的變故呢。
正如那昭華姑娘,既然備了這樣一封信,必定也是想在她死後,不讓公子因她而傷身。
可這信卻遲了。
陸從聽完白九朝所言,信紙直接從手中飄落,如同那已死的枯葉落地,歸於塵土。
“真的沒辦法了嗎……白老大夫,不能再試試嗎?哪怕,哪怕讓主子能暫時聽見也好啊!”
他急切地抓著白九朝的胳膊。
然後又說,“我去想法子,那些天生眼盲的人也能讀書寫字,主子為何不行?一定可以的!”
陸從撿起信,像抓著救命稻草,將其小心地收好。
他跑出院子,隻留白九朝在那兒悲歎。
魏老夫人聽聞魏玠的情況後,天天往墨韻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