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年多在外麵,沒能在父皇膝下儘孝,沒能揭穿那假昌平,害得父皇深受蒙蔽。
“父皇……是兒臣不孝。
“都是兒臣思慮不周,讓父皇您受此刺激。
“兒臣自請杖刑三十!”
說完,太子就真的出去領罰了。
宮人們行刑時,下手不敢太重。
太子感覺出來了,趴在那木凳上嗬斥。
“下手這麼輕,是都沒吃飯嗎!
“孤自願受罰,你們哪個敢陽奉陰違,孤連你們一同罰!”
宮人麵麵相覷,隨後不得不加重打板子。
……
昭華的屍體丟失後,魏玠命人去尋,大有見不到屍體不罷休的架勢。
直到陸從習得眼盲人習讀之法,將昭華的絕筆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刻下來,展示給魏玠後,他那心魔才稍稍有所消解。
但漸漸的,他就沉浸在悔恨中,後悔那樣逼死她。
如果……如果他能早點去牢裡看她,她就不會服毒自儘。
巨大的黑暗吞沒了他,令他無力掙脫出去。
“主子!”陸從眼看他吐出一大口毒血,大聲喊叫起來,“快去找白老大夫來!”
幾天後。
金伯侯府的案子出現轉機。
先前找到的罪證,竟然都係偽造。
魏相親自督導審理此案,揪出了那些構陷金家的人。
此事峰回路轉,叫人歡喜。
但人死不能複生。
哪怕金伯侯府還在,侯夫人——昌平公主已然逝世。
府上掛起白幡,為她行喪禮。
嗩呐聲震天響,不曉得吹進誰的心裡。
將軍府。
褚思鴻打開一壇酒,就著一疊小菜,不緊不慢地喝起來。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覆著愁容。
望向窗外那蕭條的秋日景象,感歎連連。
晚間,阿萊在外敲門稟告。
“將軍,公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