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妥。
昭華此時瞧著魏玠,他方才那話,一點不像在開玩笑,似乎真有這個打算。
但她……
氣氛頓時凝固,都不知如何接魏玠那句話。
寧無絕已然醉了,頭腦隻有一半清醒。
他拍了下桌子,爽快直言。
“好!這很好嘛!反正你們這是修成正果了,小爺高興,今兒一醉方休!”
這話剛說完,他那點醉意瞬間褪去似的,眼睛一下睜大,“等等,什麼?尚,尚公主?!魏淮桉,你認真的?你難道不做相國了?”
這話無疑將氣氛弄得更加冷。
忽然,寧無絕的侍衛黑童上前,麵無表情地說。
“公子醉了,我扶他回房。”
“走開,我沒醉……呃!”寧無絕還哼唧的時候,就被黑童一掌敲暈了,眼冒金星地倒在他肩上。
隨著寧無絕的離開,大家自然地跳過這話題。
但陸從仍然思慮很重的樣子。
用完晚膳,陸從緊跟著魏玠,在回到彆院後,他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問。
“主子,您真要尚公主?”
魏玠腳步自如,根本不在意陸從的看法。
“是。”
陸從腿發軟,後背冷汗直冒。
“可是主子,您是魏家的家主啊!既要毀了和寧家的婚約,還要去尚公主,您會被族中那些長輩……”
突然間,觸及主子那淡定的目光,陸從意識到什麼。
他越發錯愕地瞪大雙眼。
“難道,難道你要離開魏家嗎?”
魏玠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分外器重地拍了下他的肩頭。
“不管將來如何,你的位置都不會變。”
說完,他進屋了。
陸從“咚”的一聲跪在石板上。
他眼中含淚,沉重的情緒如洪水漫上,撕心裂肺地喊了聲。
“主子三思啊!”
屋內。
魏玠一隻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佝僂著。
鮮血從他鼻中流出,他的視線也漸漸模糊。
這毒,越發不受控了。
儘管他心緒平穩,還是無法避免。
魏玠強撐著,一步步朝內室走去。
他仿佛能夠預見,昭華穿著一身嫁衣,坐在那兒等著他。
在殘毒發作時,魏玠攥著心口處的衣料,一隻胳膊極力往前夠,顯得那樣不甘心……
他想活下去,很想。
耳邊有人在叫他。
“魏玠!魏玠,你醒醒!”
“藥呢!快給他服下!!”
“不,不行的,還沒試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