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們母子實在無能為力。
隻能委屈兄長了。
然而,楊貴人還不知道,她的兄長已被人拔去舌頭,今日就要踏上被流放之路。
一聲淒厲的叫聲回蕩在牢房,楊國舅滿口的血,兩眼驚恐又懊悔。
獄卒在他腳上鎖上鐵鏈,又往他脖子套上枷鎖,他行動受阻,像條狗一樣,被人牽出牢房。
聽說自己要被流放到南境,楊國舅用手比劃著,想質問他們——憑什麼!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太子呢?楊貴人呢?他要見他們!
但不論楊國舅自認為有多冤屈,這處置都不會更改。
他和一批犯人一起,穿著破舊的囚衣,被押送出城。
他想跑,想反抗,得到的是一頓鞭打。
楊家人知曉此事後,人人自危,才知伴君如伴虎,當今皇上也非仁慈之輩,他們一個個都夾緊尾巴,謹慎行事,生怕也突然遭了流放。
不止楊家,見此情形,太子一黨都如履薄冰。
五日後。
寶定宮。
昭華氣定神閒地看著兵書。
“公主,事情都已妥當了。皇上並未再查那些失竊的寶物。”阿萊拱手行禮。
皇上不會想到,那些被燒的古籍,其實是仿造而成。
真真假假,難以再辨彆了。
昭華放下手中書,“今日無事,我要出宮一趟,你挑幾個機靈的,一道出去。”
“公主是去見魏相嗎?”
昭華對此不加掩飾,“並非特意見他,而是有事要辦。想煉製新的子蠱,需要借我體內的母蠱一用。”
魏府。
陸從頭一回見主子出個門,竟思索半天要穿哪件衣裳。
公主一說要見麵,主子就像得到寵幸傳召一般,肉眼可見的春光滿麵。
陸從覺得這不對勁。
阿萊那句“麵首做派”盤旋在他腦海,他使勁兒搖了搖頭,把那些不恰當的形容拋開。
午後。
碧波亭中。
昭華瞧見魏玠後,又往他身後多看了幾眼。
“蠱術師呢?”
她是奔著正事兒而來。
說好的取蠱,便是取蠱。
但,魏玠顯然是將這所謂的正事給忘了。
當她問起此事,他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