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潛入大漠杜府的張懷安,分明就是魏相,怎麼就變成這個人了?
宣仁帝板著臉,直接質問。
“你真是張懷安?”
他還沒開口,昭華先接過這話。
“父皇,他不是張懷安。
“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找他的。”
魏玠任由她說,沒有插話。
聽她否認,他心裡想到的是,對於太子提出的賜婚,她是否一點不動心。
“是你的安排?”這才在宣仁帝的理解範圍內。
他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繼續問昭華。
“那此人又是誰?還有當初在大漠的事,這前前後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昭華看了眼魏玠,示意他先出去。
內殿隻剩下父女二人,昭華才開口。
她的神情悲戚落寞。
“父皇,兒臣隱瞞了您,其實兒臣早已見過魏相。
“兒臣在大漠的時候,魏相用‘張懷安’這個假名,在杜府任私塾師。
“那時,兒臣是真心愛慕過他。
“那幅畫,是兒臣向他表白心跡所作。
“但魏相那時候就拒絕了兒臣。
“他對兒臣隻有師生之誼,沒有兒女私情。
“但他也確實救了兒臣,讓兒臣免於落到那李老將軍手中。
“後來,兒臣回到天啟,早已私下裡和魏相見過,和他說明了一切,他也保證,不會將兒臣在大漠的事說出去,隻當從未相識,免得有損兒臣清譽,可是……”
她話鋒一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舒瑩知道了這件事。
“她利用大漠王女,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些事,兒臣是害怕的。
“那次之後,兒臣就怕舒瑩還有後招,就讓人去尋找和魏相容貌相似之人,給自己留條後路。
“畢竟,和一個普通人相識愛慕,總比牽連魏相,以致朝堂生亂要強。”
宣仁帝眼中略過一抹精光。
“你這樣做,也能反證,是舒瑩故意誣陷你和魏相有染,打了個她一個措手不及。”
昭華沒有否認,主動承認錯誤。
“兒臣不想那樣對舒瑩,可她將兒臣逼到這個份上,兒臣不得已才……”
宣仁帝擺了擺手,“行了。這件事錯不在你。不過朕還是很詫異,那個人,怎會和魏相如此相似?哪怕是雙生子,也沒有這樣相像的。”
昭華緩緩道。
“或許是天意,兒臣初次見到他,也覺得匪夷所思。”
弄清楚這件事後,宣仁帝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他思慮片刻後,對昭華說:“既然你傾慕過魏相,如今有個與他相似的人,隻要他身家清白,你若喜歡,父皇為你們賜婚,也未嘗不可。”
昭華抬頭看父皇,他這話很認真,一點不像調侃說笑……
殿外。
魏玠等了許久,也不見昭華出來。
倒是那李公公率先出來,笑眯眯地請他。
“張公子,皇上召您入內談話。”
隨後,李公公下一句便是:“恭喜張公子,往後要稱您一聲駙馬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