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新人進入洞房!”
喜婆小心扶著昭華走路,魏玠的視線也一直放在她身上。
一行人邁入新房,下人遞給魏玠喜秤,讓他挑開那紅蓋頭。
這一刻,魏玠倒有些緊張了。
昭華穿嫁衣的模樣,他見過兩回。
但隻有這回,她才是真正為他而穿。
因而他這心情總歸是截然不同。
他的手向來很穩,當下握著喜秤,竟有些發抖。
生怕碰到她的臉,亦或者弄壞她的發飾,他的動作十分小心。
隨著蓋頭被掀起,新娘的臉展露在他麵前。
精致妝容下,她紅唇微翹,像是在笑他。
燭光勾勒著她美麗的容顏,她的眼中也漫上濃濃笑意。
褪去平日裡那淩厲果斷的做派,今日,她隻是一個尋常的新娘子,眼神溫柔似水,又暖如春風。
魏玠不由自主地笑了。
明明很相熟,卻像是頭一回見麵,都又些微羞怯,就好像那久未歸家的遊子,突然間近鄉情怯。
喜婆望著兩人,也跟著發笑。
她樂嗬嗬地提道。
“公主,駙馬爺,接下來就要喝交杯酒了!”
一瓜分兩瓢,分彆盛著酒水。
新郎新娘喝過一口後,便彼此交換,再喝一口。
喜婆在一旁說著吉祥話,祝願新人天長地久、夫妻琴瑟和鳴。
昭華示意下人打賞,喜婆拿了銀錢,說得越發賣力,而後極有眼力見地招呼所有人先出去,將新房留給公主和駙馬。
人都離開後,魏玠徑自坐在昭華身邊。
先前那蓋頭隻揭了前麵,他現在動作輕柔的,將它完全摘下來。
“鳳冠這樣重,定是累壞了。”他又幫她把那些極重的發飾一一取下。
昭華享受著他的“伺候”,笑話他。
“這天也不冷,你手怎麼抖得如此厲害?”
魏玠手上的動作一滯,旋即露出溫和滿足的笑容來,在她耳邊說道。
“頭一回成親,多少有些忐忑,拜堂的時候,都不曉得先邁哪隻腳了。”
他坦率承認自己的緊張,隨後抬起她下巴,極為認真地瞧著她。
“而且,娘子今日甚美。剛揭蓋頭時,我都不敢直視你。”
昭華被他逗笑,眉眼如畫般舒展開來。
“駙馬何時變得如此油嘴滑舌,莫不是偷偷拜了師?”
魏玠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眼神壓著幾分炙熱。
“你家駙馬還得去招待賓客,等我回來。”
他剛要起身,昭華忽然一隻手勾住他腰帶,一隻手抓住他衣襟,媚眼如絲地盯著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