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已經料到會是誰,對昭華投去抱歉的眼神,在她手背上輕吻了一下。
“稍等我片刻。”
昭華本就不指望現在就能放鬆下來,她寬慰他:“先去做你的事。我趕路有些疲累,待在驛館歇歇。”
她不知道魏玠去見誰,夜幕四合之時,他回來了,還給她帶了一盞兔兒燈。
昭華接過它,口是心非地說道。
“我又不是十三四歲的少女,早就不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了。”
魏玠瞧出來她很喜歡,拉著她的手,帶她去外頭。
他們站在驛館高處,能夠瞧見附近幾條街道。
“夜裡也是極為熱鬨,用完晚膳,我們便出去走走,如何?”
昭華看見他臉上的疲憊。
她牢牢抓住他的手,深深地瞧著他。
“你都這樣忙了,其實沒必要顧及我。”
想到自己之前忙於外頭的正事,時常忽略了他,她便有些慚愧。
魏玠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望著遠處,語氣沉穩溫和。
“昭昭,我始終明白,什麼於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今晚夜色這樣好,便忍不住想與你一同欣賞。”
昭華流露出滿足的笑容,靜靜待在他身邊。
晚膳後。
兩人走在熱鬨的街頭。
隴右的百姓和皇城的沒有分彆。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手牽著手,拋下心中的思慮,徜徉在自由的天地間了。
暗處,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多時,消息傳到魏府。
寧棲梧獲悉魏玠還在外頭閒逛,越發弄不明白,他明日究竟有沒有勝算。
長久以來的憂慮,如同巨山一般壓在她身上。
她快要喘不過氣,緊張兮兮地盯著門外,無意識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其實,不管明日魏玠是輸是贏,她都落不得好。
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按照她的計劃,魏玠應該安安分分的,繼續假扮他的雙生兄弟,假扮她的夫君。
婆母也答應她,會過繼給她一個孩子。
以她的才學,她可以把那孩子教得很好。
然後,她就可以“去父留子”。
可現在都亂了套了。
丫鬟走進來,看見她做出啃咬指甲的行為,立馬關上門,並上前製止。
“少夫人,可不能叫彆人瞧見了!”
如此不合儀態的行為,是要遭人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