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越發得惴惴難安。
他喉嚨乾澀,啞聲問:“她們說了什麼。”
昭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不否認,用了些非常手段。
“但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得知,當年,你的母妃……”
“彆再說了。”九皇子突然打斷她的話,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抖動。
與此同時,他心中壓抑著什麼,以至於眼神渾濁,不再清澈。
昭華凝視著他,身體緊繃。
“看來,皇兄早已知情。當年為何偏偏是你,為何父皇也同意將你送走……”
九皇子如同被人揭開最深的傷疤,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低下頭去。
“彆說了……昌平,算我,求你。”
他隻恨自己記性太好。
明明是幼時所見的、零星的記憶,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昭華沉默幾息後,再度開口。
“我也不想提起那件往事,我是想告訴你,那不是你的錯。
“還有,我已經幫你用毒藥牽製住了楊雨柔,沒有我的解藥,她永遠不敢開口的。
“所以皇兄大可放心。”
如何放心?
她的前提是,沒有她的解藥,也就是說,隻要她想,楊雨柔就隨時能夠再開口說話。
九皇子緊捏著手,神情黯然。
“多謝。”
昭華又提醒他,“隻是,那個周嬤嬤,還需皇兄你自己處理。我相信她對你夠忠心,但難保他日遭人審問利用。”
九皇子苦澀一笑。
“我的人,自然由我來處理。長公主儘管放心,我對太子之位,並無執念。”
他聰明地意識到了——昭華這是在用母妃的事要挾他。
昭華倏然一怔,旋即神色複雜地起身,對他行了一禮。
“皇兄,彆怪我。
“人各有私心,為了太子平安無恙,我手裡總得捏著點東西,方能高枕無憂。
“但不管怎樣,我發誓,往後我們共進退。
“他日待太子長大成人,若他能當大任,皇兄便是從龍之臣,榮華一生。反之,若太子是個庸人,便讓皇兄攝政。空口無憑,這是字據,皇兄過目。”
九皇子看都沒看,便說:“昭華,我信你。至少你坦誠,你想要什麼會直說。這樣,我反而很輕鬆。”
他走後,魏玠從偏門走了進來。
“昭昭,你這次做得過分了。”
昭華神色微僵,十分詫異。
“你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