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昭華的心再硬,也感受得到魏玠的心意。
但他這份心是對孩子,不是對她。
她神情淡淡的,“與平時一樣,沒什麼特彆的。”
女子的心思百轉千回,魏玠難以敏銳地覺察到。
見她興致缺缺,還以為她是身子乏力,便讓人準備熱水,伺候她沐浴歇息。
次日,在魏玠的安排下,陳王正式拜師啟蒙。
年紀尚小的陳王,並不知道今日這儀式意味著什麼,睜著兩隻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大人。
太後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內心深處的想法,便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若是他們一家人能夠待在藩地,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這天過後,陳王就得跟著師父念書習字了。
太後很擔心,這麼小的孩子,如何能夠坐得住。
為此她沒少在暗處偷偷地瞧,卻隻見,小陳王坐在案桌前,格外專心致誌。
不止是太後,昭華也很關注此事。
她白日裡就沒少打探陳王的現狀,晚間也時常去看望,詢問他白日所學。
孩童的玩性大,學了幾日,過了新鮮勁兒後,便有了厭煩心。
昭華的思慮漸重。
這天晚上,她又在母後那兒待到很晚才回。
出來時,便看到魏玠在外麵。
他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樣子,望眼欲穿,見到她的那一刹,緊皺的眉頭才倏然舒展開。
“又去查考陳王的功課了?”他上前來,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又夾雜著不滿似的。
昭華直言自己的憂慮。
“他年紀尚小,根本不懂師父所言是何意。這樣豈不是揠苗助長?”
魏玠不以為然。
“我倒是聽說,陳王天賦異稟,學什麼都很快。是你小瞧他了。”
昭華搖頭否定這話。
“我隻怕他學得厭煩了,不願再……”
說到此處,她戛然而止,下意識覺得魏玠不會聽自己的意見。
不成想,他認真地思索片刻後,說道。
“我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