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便把這兩個奴仆放出去。
這三年來,他們雖說不算無話不談,但也的確相依為命。
林豆蔻一向黑白分明,有賞有罰。
忠心耿耿的人理當得到更好的生活。
神針忡怔後,眼眶紅了。
“王妃,您,您不要奴婢了?”
“不是不要,而是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林豆蔻說了一半,啞然。
神針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奴婢不走!”
一個人影飛也似的撲進來,發了狠地重重跪下。
“砰”地一聲,聽得林豆蔻牙酸。
他磕了個響當當的響頭,抬起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奴才也不走!”
“定海,本王妃這三年來一直教你要做事敞亮,你咋還偷聽牆角呢?”林豆蔻揉了揉眉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定海膝行兩步,懇切道:“王妃,奴才當年在府裡是最低等的下人,病得快要死了也無人關心,要不是剛進府的王妃心善,把我撿回冷苑治療,奴才早就死了!奴才是不會離開王妃的!”
“奴婢也是!”神針倔強地嚷嚷,“奴婢從小病弱,進了府也一直遭人欺負,是王妃花心思和藥材給奴婢調理身體,奴婢才好起來的!奴婢也不走!”
小小的冷苑裡嘰嘰喳喳,熱鬨非凡。
林豆蔻又揉了揉眉心,目光複雜。
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有人對你掏心掏肺地忠誠,誰能不覺得溫暖?
她抬起手,將兩份身契收了起來,示弱道:“好,好,好!先彆吵了!這件事,當我沒有說過……”
“王妃,這還差不多!但是你傷害了奴才的心!”
“是啊王妃,奴婢的心都碎了,今晚咱們可彆叫膳了,王妃下廚給我們做一道鬆鼠攫魚好不好?”
林豆蔻抗議:“你們彆蹬鼻子上臉……還有,什麼鬆鼠攫魚?那是鬆鼠鱖魚,鱖魚啊……你們這麼沒有文化,本王妃真的會不要你們的……”
與冷苑的熱鬨迥然相異,書房一片冷清。
蕭吟知有節奏地叩擊著桌沿,聲音冷淡。
“本王探了……不是她。但她養在深閨,為何會有武功,仍是未解之謎。你去林府,查。”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漆黑的身影一晃,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