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住太陽穴,冷笑道:“大鵝?本王怎麼不知,大鵝也可以用來繡製繡品?莫不是你隨意糊弄本王的?”
可不是被你說中了嗎?
的確是糊弄你一下來著!
誰讓你一直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大鵝,是一種充滿生命力的象征,也代表著妾身對您的美好祝願,無論順境逆境,您都可以一往無前。”林豆蔻急中生智。
蕭吟知的眉頭蹙了起來,仔細回味著她的話,咀嚼道:“曲項向天歌?你的詩詞造詣倒是不低。”
“啊?”這回輪到林豆蔻破功了。
這麼膾炙人口的一首《詠鵝》,他都沒聽過?
這個時代沒有駱賓王嗎?
那是不是代表著李白、蘇軾等大佬,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她心頭電轉,隱約覺得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僅存的良知還是讓她開口道:“王爺,這‘曲項向天歌’是妾身在古籍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並非是妾身創作。”
蕭吟知拈起那條抹額,漫不經心地翻轉來翻轉去,一雙冷眸裡滿是嘲弄。
看到粗製濫造的抹額,蕭吟知不由得想起紫遊的巧手,於是低頭瞥了一眼腰間的香囊。
香囊還好端端地掛在那裡,可是紫遊那丫頭到底去哪裡了?
等他找到她,一定要好生教訓她,讓她知道厲害!
想著想著,他便沒了好聲氣。
“想來你也創作不出這般好的詩句。你本粗鄙,連一條簡單的抹額都縫成這副醜樣!旁人是字如其人,你是女紅如其人。”
林豆蔻眸光不動,嘴角卻耷拉了下來,險些氣得呼吸不均。
這男人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說上兩句話,就開始夾槍帶棒了,難不成她欠他的?
她努力保持心平氣和,道:“王爺,您說的都對。隻是妾身是為正事而來的,妾身做好準備去勸說父親了,請王爺賜妾身對牌,讓妾身出府。”
“可。”
一枚令牌直直地飛了過來。
林豆蔻抬手,穩穩地接住。
行了半禮,又道:“再請王爺修書一封去往京兆府,幫忙要一個人的文書。”
蕭吟知沉吟一刻,抬眸,戲謔地望向她,道:“你倒是敢說。”
林豆蔻眉眼彎彎,回以一個傻白甜模樣的笑。
說當然敢說,說句話又不會掉塊肉。
蕭吟知把玩著桌上的鎮紙,白皙修長的手指與墨黑如夜的鎮紙對比起來,更將他襯得不似凡人。
“京兆府的權柄不小,統管京下二十四縣城,轄製京城內各處城防與治安,更沒有上級約束管控,可以直接上達天聽,與皇上稟告。你有何等重要的事,要借本王的威,問京兆府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