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豆蔻臉頰微燙,她與墨王從未圓房。
就算是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可能是墨王的,而是和王的……
要是林國公知道的,豈不是要嚇得白眼一翻,暈過去?
她腳步虛浮地出了書房,去後院看了姨娘,見羅姨娘精神好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
“姨娘,你在後院許久,有沒有發現夫人與林憐兒的異常之處?”林豆蔻屏退四周,輕聲問。
羅姨娘慌恐地睜大眼睛,道:“你,你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見她畏懼,林豆蔻壓低聲音,道:“姨娘,我懷疑,當初我被毀容之事與她們脫不了乾係。”
“什麼?”羅姨娘淚盈於睫,顯然是被嚇到了。
林豆蔻又是好一番安撫,慢慢地等著她緩過神來,羅姨娘又哭又罵了好一會兒,這才皺著眉頭深深思索。
“要說異常,是有的。從前我給她們漿洗衣物,偶爾能瞧見……深夜的時候侍衛們把後院圍得鐵桶一般,那些侍衛定然不是府中的家生子,個個身手都賽似軍中高手似的,十分恐怖!”
“外頭的人?”林豆蔻眉頭微蹙。
“是啊……從前國公爺有個寵妾,身份又貴,夫人嫉恨得很。當夜,我正巧瞧見外頭的侍衛戒嚴,次日晨起那寵妾就被報了暴斃……”羅姨娘說著說著,便瑟縮了起來。
林豆蔻不敢再問,囑咐羅姨娘好好休息,便告退出去。
能得知夫人的確與外人有勾結,她今日已經是收獲頗豐。
她剛一出門,羅姨娘便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此時的羅姨娘哪裡還有半分畏懼之色,隻剩滿眼的不耐,冰山一樣。
林豆蔻鑽進馬車,車夫問道:“王妃娘娘,咱們是即刻啟程回府嗎?”
“順路……先去趟和王府吧。”
也不知怎的,這句話就從林豆蔻的舌尖滾了出來。
她仿佛是被自己的話燙到,伸手捂住了嘴巴。
完了,她怎麼說這樣的話?
前些時候還言之鑿鑿,不能再與蕭平楚有接觸了。
可是她聽見蕭平楚有危險以後,牽腸掛肚的情緒不聽使喚地往外冒。
“好嘞!”車夫微微一愣後,便一鞭子拍在了馬臀上。
駿馬拉著華蓋馬車,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和王府外。
林豆蔻的手剛握住車緣,想要借力起身,外麵傳來一道清朗的柔聲:“墨王府的車駕!是……兄長來了嗎?”
蕭平楚的聲音!
林豆蔻嘴唇輕咬,握住車緣的手指泛了白,骨節根根凸起。
她心如打鼓,呼吸了兩下才鎮定下來,掀起車簾,笑道:“不是墨王,是我。”
“嫂子?”
和王一身月白雲袍,端坐在木質輪椅上,聞聲看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一笑仿佛冰河複蘇,萬物解凍,溫柔的少年一揮手間,晨風流雲都在飄散。
林豆蔻一時間看帥哥看得入了迷,突然覺得有《詩經》裡有一句話很適合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