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知身段頎長,一襲青色玄袍穿在他身上格外俊目。
金邊一勾,更襯得寬肩窄腰,整個人宛如朗朗明月。
唯獨他眸光雪寒,有不怒自威之相,硬生生給他增添了兩分魔王降世的戾氣。
林豆蔻小臉一白,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背後不能說人壞話,可見是這個道理。
林憐兒在蕭吟知出現的一瞬,眼睛就黏在了他的身上,她心跳砰砰地響,目眩神迷。
“王爺,您來了……我與姐姐方才在說……”
蕭吟知伸出一隻白玉似的手掌,打斷了她,說出口的話格外生冷。
“本王沒問你。”
林憐兒呼吸一滯,心幾乎驟停了。
四周傳來的探尋視線讓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宛如烈火烹油。
林豆蔻被點了名,抬眼與蕭吟知四目相對。
她飛快挪開了眼神,咳嗽一聲,欲蓋彌彰地道:“我們剛剛在說,家長裡短,妯娌親戚,柴米油鹽……”
蕭吟知輕笑一聲,一撩衣袍,趁勢在她身邊盤膝坐下。
林豆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睨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確,讓他往旁邊挪一挪。
席位位置這麼大,為什麼偏要和她擠在一起?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實在是有礙觀瞻。
但是,蕭吟知就像是接收不到她的訊號似的,甚至還往她那又靠了靠。
他湊近林豆蔻的耳畔,沉聲道:“方才你說本王有問題,本王有什麼問題?”
林豆蔻心下一緊,又一鬆。
他聽見了,但是聽得不全!
這就好!
最關鍵的沒聽見,那就還能圓回來!
林豆蔻一鬆氣,一雙美眸便彎彎的,肖似月亮。
諸位貴人們看她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絕色雙眼,便覺得她與墨王像是一對璧人,分外登對。
二人又舉止親密,看著哪裡像是傳聞裡分房三年的樣子?
簡直就是蜜裡調油、如膠似漆,說是新婚郎當的新人,也全然可以。
方才拱火的林憐兒,此時便更難堪了。
她咬了咬下唇,想要讓蕭吟知注意到自己,可是無論怎麼努力,蕭吟知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
她再也站不住了,屈膝行了個禮就狼狽回了自己的席位。
蕭吟知像是看不見林憐兒似的,又催促道:“林氏,你是鋸嘴葫蘆麼?方才有說有笑,本王一問到你,你就成了啞巴?”
林豆蔻低聲道:“您的問題就是太俊朗,人呢,隻要略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了,生得這麼完美,讓其他的男子怎麼活呢?”
“是嗎?原來你覺得本王生得好看,唯一的問題就是銀樣鑞槍頭……無法讓你有子?”
蕭吟知的聲音陡然森冷。
林豆蔻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自己從赤道到了北極。
“你,你……你什麼都聽見了,方才是在耍我玩嗎?”她搖搖欲墜,辯無可辯。
要是知道隔牆有耳,她剛剛一定不那麼放任自己的口舌生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