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的臉遲遲沒有消腫,林豆蔻吩咐神針取了藥酒,給定海塗抹。
聞著飄香的酒氣,她的饞蟲倏地出洞,福靈心至道:“我們不如喝點酒吧?不醉不歸,怎麼樣?”
定海“嘶”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隻低聲道:“王妃娘娘,府中醉酒怕是於您的清名有礙啊。”
神針氣呼呼地踢了他一腳,嘀咕道:“你真是多話。府中都是一群拜高踩低的小人,眼裡哪有我們娘娘的名聲?不管我們娘娘做什麼,在這些人眼裡,就都是錯的!”
“他們是小人,你踢我乾嘛?”定海愁眉苦臉。
他算是發現了,用王妃的話來說,他就是清苑的“食物鏈最底層”,慘得很。
林豆蔻笑得彎了眉眼,搖頭道:“神針,不要再其欺負人了!”
定海一打二,自然隻能少數服從多數,拿來了一壺溫酒。
“娘娘,這是外頭進貢的西域醉,入口溫柔,但是後勁極大。您,您可要悠著點呀!”
神針又瞪他,小臉氣成了包子臉,道:“有這麼和娘娘說話的嗎?娘娘這麼厲害,當然是海量!”
林豆蔻連連點頭,拍著神針的肩膀,道:“還是神針深得我意,簡直就是我肚子裡麵的蛔蟲。”
神針表示懷疑:“娘娘,您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詞。”
林豆蔻神色嚴肅,道:“你這是什麼話?懷疑本王妃,可是要挨板子的!”
“是是是……”神針做了個鬼臉。
她為王妃倒了酒,在王妃的一半邀請一半命令下,也坐下來和王妃對飲。
西域醉的確是上好的佳釀,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候,兩個女子就喝得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開始迷離。
定海原本並不想加入,滿口的“是非尊卑”、“於禮不合”,但是酒過三巡,還是被兩個臉色紅撲撲的女子塞了酒盅,萬般無奈下坐著開始喝酒。
月亮高懸,一道玄黑如墨的身影悄然接近,進了清苑。
他蹙眉頭。
院中,兩個下人的身影東倒西歪,身上全是酒氣,已經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沒規矩的東西!”他冷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