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覺得今天祖墳冒了黑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進了清苑,氣氛冷得駭人,無論是誰都是一副冷臉,好似黑雲壓城城欲摧。
大夫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站著。
徐清泓還在努力,“王爺,我認為沒有讓大夫給這罪奴看診的必要。”
“清泓姑娘尋常在王府總是笑臉迎人,對下人們也都是極好的,現在這丫鬟或許是冤枉的,給她看診能救一條命回來,你怎麼不願意了呢?難道之前清泓姑娘都是裝的呀?”林豆蔻眨了眨眼睛,模樣天真無邪。
聞言,周圍的下人們神色都有些莫測。
徐清泓身份未明,當然不想失了人心,她深吸一口氣,道:“我自然不是裝的,可是……”
“那就請大夫看診吧。”林豆蔻擺擺手,不想與她多說廢話。
大夫偷眼瞧了瞧蕭吟知,蕭吟知黑著一張臉,並未阻止,隻道:“看看這丫鬟的脈象有沒有問題。”
於是,他顫巍巍地蹲下來,把手搭在了小崔的脈搏上。
他沉吟片刻,猶豫不決地道:“這丫鬟的脈象……並無問題啊。”
徐清泓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語氣含了點笑,嗔怪道:“王妃娘娘,您也不會醫術,怎麼就斷定了小崔是被人害了呢?小崔隻是說了實情,並不是屈打成招。”
“王妃娘娘哪裡是會醫術,分明是心虛,病急亂投醫了唄……”小蓉低聲嘀咕道。
是,我要是不會醫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會醫術的人了。
林豆蔻麵色平和,往前走了兩步。
“是嗎?大夫,要不,你再好好看看?”
她與大夫站在一處,拿腳尖狀作不經意地蹭了小崔的胳膊一下。
“啊!”小崔尖叫起來。
“嗯?”大夫眯了眯眼睛,捋著胡須,猶豫道,“這丫鬟的胳膊並未受傷,刑罰不在胳膊上,王妃娘娘一蹭她,她就疼,有些古怪啊。”
林豆蔻看得真切,徐清泓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是捏,怎麼這麼奇怪捏?”林豆蔻陰陽怪氣。
大夫神情凝重,蹲下來重新把脈,臉色就像是粉刷匠刷牆一樣多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
半晌,他肯定地道:“王爺!這丫鬟脈象有古怪!不細細地去探,根本感覺不到她的神經裡麵有一股毒素在亂竄,這毒素會麻痹人的心智,人在中毒以後會重複她有神智時候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小崔迷茫地叫著:“是,她下毒,她要害死王爺和清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