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軌跡,再說了,我是亡命天涯,兩個人總要比一個人目標更大。”
林豆蔻搖搖頭,目光溫柔,卻帶著天塹一樣的距離,好似無論怎麼追逐都永遠趕不上她的步伐似的。
安新耍了許久長槍都不會顫抖的手突然抖得更加厲害,他見林豆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連忙將酒盅湊到唇邊,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
好辣的酒。
他眯了眯眼睛,眉頭都在抽搐。
林豆蔻又喝了點酒,酒精並沒有上頭,但是喝完酒的人總是要比尋常話都多一點的。
“你明日便回京城,應該無人會追究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若是有人為難,你隻說你病了些日子,想來可以應付過去。定海和神針就要拜托你多照顧了,他們在王府裡,對外麵的生活可謂是一竅不通,這方麵是不如你的。”
安新隻點頭,不說話。
他胸腔宛如要爆炸似的,喉嚨胸口都在湧動著詞句。
她永遠惦記著彆人,可是她自己呢,她一個女子要如何浪跡天涯,如何與墨王的人抗衡?
可能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他有多想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並肩作戰。
可如果這份心意隻會成為她的負擔……
他頹然地垂下手。
那還是算了吧。
林豆蔻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好似又說了很多話,最後隻有一句。
“好好生活,保重。”
明明快要入春了,可是月光涼得讓人害怕。
等安新從恍惚裡回過神來,對麵早已經人去樓空。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裡麵傳來收拾行囊的動靜。
一想到明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隻覺得苦澀不已,好像內心有一塊角落永遠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