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裴南康與那模樣怪異的人有聯係,那裴南康一定知道小花被抓去了哪裡。
可若現在就與裴南康攤牌,自己不知道會看到怎樣的一張臉,還會是那樣和藹嗎?坐在車裡想了很久,終於,韓驍一咬牙,發動汽車離開了機場。
依然是那個古色古香氤氳著獨特味道的書房。
裴南康還是那樣坐著,背對著門口。
現在與那時有些不同,那時他的腦海裡正下著一盤棋,而現在他的腦子裡隻想著一句話。
那個身上從來隻有血味的人今天身上滿滿的都是香氣,他走到裴南康麵前說:“她的身體令我著迷,啊,光滑,柔軟,是我見過的,最潤的女人,你想試試麼?”
裴南康額頭上滲著汗,一句話也沒有回。
那人除了這句,還說了一句:“你養的那夥病癆不錯,但讓我感到了威脅,如果用完他們,我希望他們能死。”
裴南康隻道一聲:“好。”
這第二句話本該是最讓他擔憂的,但現在他想著第一句,他閉著眼,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知什麼時候,有人壓著小安到了他身後。
他緩緩睜開眼,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裴南康緩過勁來,看著窗外慢慢道:“我知道你從不肯欠彆人人情。”
小安不說話。
“我救了你。”裴南康緩緩道。
“你殺了我兄弟!”小安嘶吼。
“不。”裴南康說了一個字,站起來。
“你在我手上看到了肮臟的鮮血了麼,而且你那個叫豹子的兄弟還活著,他們沒有死完,不是麼?”裴南康微笑著轉過頭。
小安瞪著他。
“年輕人,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在我手裡就像螞蟻一般——”裴南康握了握拳,繼續道:“所以我既有能力殺了你所有兄弟,也有能力殺你最後一個兄弟,嗬嗬,兄弟。”
“你想怎麼樣!”小安喘著粗氣。
“我已說過,我救了你,從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至於你欠給彆人的那些命,他們已經死了,所以你也無須再還,如果你違背了你的原則,我會把沒用的你和那個你沒用的兄弟,一齊殺死,因為你們讓我浪費了力氣。”裴南康的語氣是那麼溫柔。
小安喘著粗氣。
聽不到回答,裴南康轉過身來微笑看著他,“我聽不到,你明白了嗎?”他把手放在耳朵上,作側耳傾聽的樣子。
小安低下了頭,“好。”半晌後,他顫抖著說出這個字。
“但是,如果你動了我的兄弟,我會讓你知道,狂妄付出的代價,是死。”他顫抖著再抬頭,目光淩厲地看著裴南康。
裴南康蹲下了身子,看著縛住手腳的小安,突然出手打了他一耳光。
他指著小安道:“你螻蟻一樣的兄弟,無論到哪兒,我都可以輕鬆殺掉,而你,兩秒鐘前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彆說,懂麼?”
他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怒氣,他已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情緒,這情緒讓他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時候,他討厭那個時候。
小安咬著牙,不說話了。“帶下去吧,好好給洗個澡,然後帶著逛逛。”裴南康轉過身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