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另一隻手抓住了女子的腳踝,猛的一用力,似乎在擔心自己的大腿被冷鋒扭斷,女子縮腿,一腳踢在了冷鋒的胸膛之處。
冷鋒趔趄,向後倒退幾步,胸膛之上出現一個不大的洞口,血液浸濕了上衣,冷鋒看了一眼女子,身體筆直的矗立在一塊岩石之中,左手握著匕首,自然而然的垂下來,眼睛之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遙遙看著冷鋒,似在嘲諷。
冷鋒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女子的對手,這個人選擇冷鋒刺殺完成之後才動手,那時候是他整個人最為放鬆的時候,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眼前這個女子,對於時機的把握以及身體的協調性和柔韌程度都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冷鋒拿起軍刺,上麵一點殷紅,他的血掉在了軍刺之上,抬手,伸出舌頭,緩緩將軍刺之上的鮮血舔儘。
而後一隻手猛的抬出身後的重狙,瞬間開槍。
是的,僅僅是一隻手,一隻手承受著重狙龐大的重量,以及開槍那一瞬間產生的後坐力,就算是冷鋒的身體,也微微後退一步。
巨大的轟鳴聲震動著冷鋒的耳膜,這一槍沒有瞄準,冷鋒的眼中露出一絲自信,他的感覺告訴他,這一槍應該是打中了。
但是下一刻,冷鋒猛的瞪大了眼睛,就在他開槍的同時,站在岩石上的女子突然不見了,是的,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一下子失去了蹤影,子彈飛過,射進了不遠處的樹乾上麵,龐大的力量一下子撕裂了樹乾,子彈周圍出現許多破碎塌陷的樹皮,子彈嵌進樹乾裡,並沒有穿透樹乾。
冷鋒放下槍,但是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匕首,絲毫不敢放鬆,他不敢保證女子已經離去。
冷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底深處是抹不掉的震驚之色,不遠處的叢林之中傳來嘈雜的人聲,冷鋒背上重狙,迅速逃離。
這次非洲之行,是他一個人的任務,他小口的吃著壓縮餅乾,帶的不多,他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所以得留有備份的食物。
一支壓縮餅乾冷鋒吃了兩口就收了進去,
叢林中的夜晚還是很冷的,冷鋒靠在一處大樹的樹乾底下,雙手抱著手臂,眯上眼睛,大腦之中湧現出深深的疲倦感,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冷鋒不可能睡著,也不能睡著,睡著的代價就是第二天你的屍體冰涼的躺在地上。
冷鋒隻能靠著淺意識的睡眠來保證大腦的清醒,這裡沒有篝火,篝火在深夜之中無疑是一道來自地獄的烈焰,會將你拖進死亡的深淵之中。
夜晚靜悄悄的,天地沉寂,冷鋒抬起頭,看了看叢林之上的夜空,吸了吸鼻子,緩緩將頭埋在衣服裡。
……
天色蒙蒙亮,許是露水太重的緣故,冷鋒身上不少的地方已經潮濕,冷鋒站了起來,擦拭著重狙,卻發現在槍身的左側,有一道淡淡的劃痕,冷鋒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應該是昨天跟那女子對戰的時候,無意間匕首留下的痕跡。
冷鋒緩緩走向叢林外圍,這次非洲之行,他要殺三個人,這隻是第一個。
但是在殺另外兩個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出現了兩次,幾乎每次都是在冷鋒刺殺完成之後出現,冷鋒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想乾什麼,但是女子身上的殺意不會欺騙他,第一次,他的大腿上留下了兩個血洞,第二次匕首在冷鋒的脖頸處劃過,留下了一條血線,差點殺死冷鋒。
但是每一次都突然出現,又突兀消失。
後來的時候,女子時不時的在冷鋒行走的路途中出現,但是再也未曾動過手,隻是站在岩石或者樹乾上,靜靜的看著冷鋒。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愣神,身形如同鬼魅,手中匕首寒芒一閃,整個人就出現在冷鋒的身後,冷鋒全身汗毛驟起,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的頭頂之上。
突然冷鋒感覺身上一鬆,整個人猛的轉身,女子消失不見,而身上的重狙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