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正要說話,周黛青這時搶先一步說道:“徐阿姨,這位醫生是楊崢找來的,她的醫術和人品我絕對信得過。”
“你信得過?黛青啊,你年紀太小,社會經驗不足,可不要被這種人可騙了啊,這種人不清不楚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萬一她在你爸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那可就說不清了,你想想,咱們聖軒這麼大的企業,你爸又是龍頭,這身子金貴著呢,這麼能隨隨便便就讓彆人來醫治呢?”雖然和徐美琴不對付,但她的這番話的確還是說進了周黛青的心坎。
周致強雖然在子女的問題上有點偏心,但周黛青卻對她的父親一心無二,她父親生病倒下了,她急的焦頭爛額,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緊張,送進醫院來以後,也是召集了個全沙北市最好的醫生為她父親救治。
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被一個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人醫治。
但一想到楊崢這方麵,她的心思又始終硬不起來。
見周黛青臉上現出一絲猶豫,徐美琴頓時得意地笑了笑,她衝著小雪毫不客氣地喝道:“喂,你是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有行醫證嗎?你知道這位病人是誰嗎?就來來治病,瞧你長得的這副醜樣,還不趕緊回去照照鏡子,真是笑死人了。”
聽到徐美琴竟敢出言侮辱小雪,楊崢頓時怒氣勃發,這女人這麼說小雪,不就是當麵打自己的臉嗎?
正要上前動手教訓一下對方,隻見旁邊的小雪輕輕上前一步,衝著徐美琴微微一笑,說道:“首先,我不是什麼野丫頭,我叫淩雪,是一名心理醫師的助手,其次,我已經看過你丈夫的病了,你丈夫的病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我隻需要簡單的一次治療,你丈夫馬上就能睜開眼睛,倒是你?”
徐美琴臉色狐疑,眼中泛著冷光注視著小雪。
淩雪上下打量了徐美琴一眼,心中有數地笑了笑,說道:“你表麵看上去鎮定自若,其實內心早已一片瘋狂,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這‘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八個字落入徐美琴耳中,就像針紮了一樣,驚得她頭發豎起,兩眼圓瞪。
她指著淩雪,氣得咬牙切齒,“你,你這個小賤蹄子,竟敢詛咒我,看我不把你……”
一句話沒說完,徐美琴忽然頓了當場,她的眼中,慢慢的升起一股瘋狂之色,嘴角裂開,露出了一絲誇張的笑容。
“哈哈哈哈,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你們都要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
“啊,用力點,快啊,用力點,我受不了了。”
“你們這群人渣,搶走了我所有的財富,我,我要和你們拚了。”
一時之間,徐美琴好像患了多重人格分裂症一樣,時而變身成女皇模樣,大袖一甩,眼神睥睨,充滿了一股不可阻擋的威嚴氣勢。
時而,又搔首弄姿,大拋媚眼,抱著一個開水瓶不斷往身上磨蹭,嘴裡還時不時蹦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到了最後,畫風又急轉直下,忽然,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和憤怒的神色,齜牙咧嘴,轉過身,對著牆壁一通拳打腳踢。
在場的不少親戚,看到這一幕幕滑稽的表演,臉上都是發出竊竊的笑聲,有鄙夷,有皺眉,有遺憾,有興奮,但奇怪的是,他們中沒有一個肯上來關心一下,都是遠遠地躲在一邊隔岸觀火。
楊崢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徹底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馬上想到,肯定是剛才徐美琴侮辱了小雪,然後小雪立即出手報複了一下她,剛才所說的瘋狂之語,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但是自己就算在她旁邊,也沒看清她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點的,一時之間,心中的震撼無法平靜。
還是從門外走進來的王聯生看到這一幕後趕緊衝進來阻止了徐美琴,他一把將徐美琴拉出了病房,嘴裡不停地衝著醫生呼喊道。
“好了,這下徹底安靜了。”小雪臉上露出會心的一笑,旋即擺開架勢,將自己的右手並作劍指,點在了周致強的額頭上麵。
這時,坐在旁邊的那些親戚們這時都紛紛湧了上來,這些人中有周黛青的大伯周致國,三叔周致平,還有三叔的兩個兒子周天宇,周天豪,這些人中,楊崢大部分也都在家族年會上見過,隻是沒什麼交集。
隨著劍指點在周致強額頭上之後,小雪旋即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隻見她緩緩睜眼,笑著對楊崢說了一聲:“這位病人已經從夢境中解脫了,過不了一會,他就能慢慢醒來。”
她話音剛落,隻見周黛青一聲輕呼,喊了聲“爸”,隨後,周致強便是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下悠悠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