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名男子點點頭,神態之中隱隱透著一絲倨傲,蕭克強雖然看在眼裡,不過並沒有做聲。
那名龔醫生在蕭霆麵前一站,隨後就有一名衛兵給他搬了把椅子坐下,隻見他坐下來,先是給蕭霆切了一下脈,緊急著又觀察了一會兒,隨後便笑道:“不打緊,蕭老爺子這病屬於神經性偏頭痛,穴道受阻,待我施上一針便可痊愈。”
他淡淡一笑,頗有幾分高人姿態,蕭克強連忙客氣地說道:“那就請龔醫生為老父就醫吧。”
“嗯。”龔醫生嗯了一聲,隨後便從隨身箱子中取出一個針灸筒,食指輕輕一撚,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來,這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隻見龔醫生抖了抖銀針針尾,目光一凜,隨後手指迅速一抬,對準蕭霆的太陽穴就是一針紮了下去。
“滋。”
楊崢驚叫一聲,背心嚇出一絲冷汗。
從這個龔醫生看病和治病的手法中,楊崢漸漸看出來一些,他是一名中醫,能夠被蕭克強如此看重,可見並非浪得虛名,不過這一針紮下去的地方也太過驚悚,就算楊崢不懂中醫,也知道太陽穴是人體最重要的穴位,輕易觸碰不得,這龔醫生未免太過托大,竟然直接一針紮在了那裡。
不光是楊崢發出一聲怪叫,就連蕭克強臉色也是急轉直下,他鐵青著臉,腮幫子微微鼓動,咬著牙說道:“龔醫生,家父的病怎麼了?”
“令尊的病情根本不值一提,據我觀察,這是肝火旺盛導致的心悸不平,急躁易怒,外加長期睡眠不足引起的神經衰弱,所以,我以太平針克之,不消片刻,蕭老爺子馬上就能安然入睡,一覺醒來之後,保證什麼病痛都沒有了。”龔醫生笑了一聲,隨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
“什麼,你要把蕭老爺子紮睡著,不行,千萬不行啊。”劉心夢一聽龔醫生說完這話,神情立刻大變。
“連成,你在乾什麼,為什麼還沒送客。”蕭克強怒哼一聲道。
“劉醫生,請吧。”連成無奈地對劉心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啊,啊……”輪椅之上,一直安靜坐著的蕭霆忽然雙眼猛地睜開,嘴裡發出伊伊喔喔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掙紮的表情。
蕭克強連忙走上去,握住蕭霆的手低聲道:“父親,你怎麼了?龔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龔醫生臉色急變,連忙走到蕭霆麵前,凝視了好一會兒,趕緊從針筒中又取出一根一針,對準蕭克強的腦門正中央紮了下去。
“吼……”一針下去之後,蕭霆喉嚨忽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吼叫,就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釋放了出來一樣,嚇得蕭克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龔醫生,你做了什麼?”蕭克強一把抓過龔醫生的衣領,怒視對方,惡狠狠地說道。
這時,龔醫生額頭上已經有汗水涔涔流下,他擦了把冷汗,神色慌亂地道:“不可能啊,我的太平針配合清心針,應該很快就能讓蕭老爺子鎮定下來,怎麼蕭老爺子的病情反而更加嚴重了。”
“什麼?”這話落在蕭克強耳朵裡,就像一個火藥桶炸開了一樣,他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龔醫生的腦門,喝道:“龔醫生,我千裡迢迢請你過來,你竟然把我老爺子的性命當做兒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一槍崩了你。”
被手槍這麼一指,龔醫生立馬嚇得渾身如篩糠,撲通一聲跪下來道:“蕭上校,蕭老爺子的確隻是普通的睡眠不足,我的太平針足以治愈,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啊。”
龔醫生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術在華國享有盛譽,平日裡,不少達官貴人都是各種好處巴結著他,但到了蕭府情況可就不一樣了,這是軍隊的地方,他的病人可是堂堂華南軍區的總司令,一個治療不慎,馬上就有被槍斃的危險,這事就算說出去,都不敢有人深入追究。
不過,當龔醫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心夢姐,求求你了,現在隻有你能救我爺爺了。”蕭瀟跑過來一把拉住劉心夢的手,哭泣著哀求道。
劉心夢歎了口氣,眼中落寞無限,道:“唉,來不及了,你爺爺的惡疾發作,眼下我也無能為力。”
“去死吧。”蕭克強一咬牙,扣動了扳機。
就在龔醫生即將被子彈終結性命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從旁掠過,與行至半空中的子彈完美撞上,在半空中爆發出一陣劇烈的轟響。
眾人齊齊愕然,低頭看去,隻見地上出現了無數玻璃碎片,想必剛才撞上子彈的應該是一隻飛來的煙灰缸,順著煙灰缸飛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楊崢還保持著甩手的動作,正一臉悠閒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