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楊崢沒有絲毫隱瞞地跟劉心夢講起了昨天的治療過程,劉心夢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沉的思索。
“心夢姐,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看出劉心夢臉上的一絲淡淡不安,楊崢有些惴惴地問道。
劉心夢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麵有點古怪,楊崢,據我所知,世間的煞氣也分很多種的,但唯獨有一種煞氣很奇怪,它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存在,而是一種陰陽互補的存在,就算你消滅了其中一種,但隻要另一種依然存在,它就會慢慢地將另外失去的一種再延伸出來。”
楊崢大驚失色,忙問道:“心夢姐,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張聞雨他中的正好是這樣一種煞氣嗎?”
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劉心夢道:“我也不太確定,我以前從一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表述,講述的是一對情侶之間發生的愛恨情仇,在那個故事中,裡麵涉及到的煞氣的本質既包含了愛,又包含了恨,愛不及催生了恨,恨之餘又誕生了愛,這種煞氣就是在這樣一種自我複製中無限循環,就算你消滅了其中一種,那麼另一種也會迅速將它補齊。”
“什麼!這,這不正好和張聞雨身上中的煞氣一模一樣嗎?那個粉絲肯定是愛慕張聞雨的,可是得不到他的愛就會衍生出恨意,在這種強烈的恨意刺激下她才會變做出傻事,她死之後,一定會帶著這種報複的情緒來找張聞雨,天哪,難道我昨天隻吸收了他體內的恨意煞氣,忽略了他的愛意煞氣嗎?”
楊崢就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樣,猛地從座椅上跳起來,飛一般衝向門外。
“喂,你乾嘛去?”劉心夢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不過楊崢已經聽不到了,他已經衝到了門外,開車前往張聞雨的彆墅。
遠遠的,剛來到張聞雨彆墅的時候,就看到了大門外麵停著一輛輛警車,楊崢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妙,下了車,連忙衝了進去。
一走進彆墅,就看到一輛醫務車停在了路邊,幾名醫護人員帶著擔架迅速趕到一塊草坪上,一眼看去,草坪上擠滿了各種人,有媒體,有警察,還有一些西裝革履的人,其中,就有張聞雨的管家,錢忠。
“難道,真的出事了嗎?”楊崢越想越覺得不安,昨天,正是他告訴張聞雨已經完全康複了,可以不用再把自己捆起來,可是為什麼僅僅隻過了一天就出事了呢?難道真的被劉心夢不幸言中,他體內的煞氣自行蘇醒,又誘使他做出了傻事?
不可能,不可能。楊崢內心大叫,飛一般衝進擁擠的人群。
擔架上,張聞雨一張清秀的臉龐上布滿了血跡,他的雙眼緊閉,彎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嘴角也輕輕勾勒起一抹笑意。
“錢管家,發生什麼事了?”楊崢找到錢忠,連忙問道。
錢忠一看到楊崢後,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抓住楊崢喊道:“警察,快來啊,就是這個家夥,是他昨天來給我們少爺看病,就是他說我們少爺的病好了,讓我們鬆了他身上的束縛,結果就出事了,他就是罪魁禍首。”
楊崢一聽這話,心頭惱怒異常,一把甩脫了錢忠。
幾名警察一看到楊崢如此生猛,連忙喝道:“乾什麼。”
楊崢聽到這聲斷喝,情緒慢慢平複下來,雖然這幾個警察身上配備了槍,氣勢驚人,但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隻不過礙於一些法律層麵的規定,他才沒有繼續發飆。
“咦,你不是楊崢?喲,怎麼冒充起心理醫生來了,怎麼著,跟我們走一趟吧,接受調查吧。”其中一名警察竟然認識楊崢,直接出言挑釁道。
楊崢微微斜目翻了一眼警察,說道:“既然認得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你們警局的特彆行動隊員嗎?你有什麼資格帶我回去,僅僅憑這個人的一麵之詞?”
“哼,我已經把昨天的一幕全都用監控記錄下來了,就是你誤診了我們家少爺,害的我們家少爺精神分裂症又複發了,這才從二樓跳下來,砸壞了腦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錢忠跳出來指著楊崢鼻子罵道。
“你?”楊崢咬牙切齒地瞪著錢忠,仗著有警察撐腰,錢忠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楊崢的目光瞪視。
那名警察沒好氣地衝著楊崢說了句:“楊崢,我勸你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管你是不是特彆行動隊員,我們局長這幾天茶飯不思,沒精打采的,還不都是給你害的。”
聽了這話,又從這名警察眼中看出一絲怒意,楊崢立即釋然,原來這家夥是在替趙淩奇出頭。
誰都知道,趙淩奇是趙普元的二公子,他的死都要有人負責,雖然趙普元表麵上不說,但是內心中還是悔恨無比,而楊崢又是和趙淩奇有著莫大的恩怨,這點警局上下通過各種渠道早已人儘皆知,如果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出楊崢的把柄,好好整治一下他,無疑能在趙普元麵前起到極大的慰藉作用。
楊崢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就和你們回去一趟。”
事已至此,楊崢也無話可說,要怪,隻能怪自己太過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