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邊走邊說道:“是啊,怎麼,很奇怪嗎?”
何韻茹搖了搖頭,笑道:“不是,陳圖安來我們醫院已經呆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是這段時間裡一個人都沒來看望過他,你還是第一個呢。”
楊崢點點頭,聯想到之前陳圖安說過,魔遊公司為了隱藏這些人的下落,將這些人的信息進行了極度保密,隻是定期往這些設計人員的家裡打錢,好讓他們安心。
陳圖安又屬於外來人才,這裡朋友不多,他被魔遊公司老板弄成植物人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
“陳圖安是我以前在遊戲中認識的一個朋友,我有陣子發現他沒上線了,經人打聽才知道他病了,這才過來看看他。”楊崢隨口說道。
何韻茹的腳步忽然緩慢了下來,臉色有點難看,說道:“他那不是病,楊崢,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陳圖安他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你就算看到了他他也不會再睜開眼睛了。”
“啊,怎麼會這樣?”楊崢故意驚訝地說道。
何韻茹眼神明顯暗了一下,歎道:“唉,他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打成了腦震蕩,躺在病床上隻能靠呼吸機和生理鹽水維持生命,這幾個月來我天天都在照顧他,看著他日漸消瘦的模樣,我的心裡也有些於心不忍,總是盼著他有一天能夠蘇醒過來。”
楊崢一怔,看著何韻茹這表情,心中下意識地想到一件事情。
這小妮子,該不會喜歡上了自己的病人吧?但是對方可是個植物人啊,這個口味未免也太重了點吧。
不過想想也能想通,小說中,這樣的橋段也不少,天天照顧一個植物人的話,內心中一定會希望哪一天這個人在自己麵前蘇醒過來,這樣的情緒久而久之就會演變成一種莫名的情愫,而這種情愫說白了,也就是朦朧的愛情。
嘿嘿,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楊崢心中笑了一聲,隨即大踏步向前麵的病房走了過去。
這是一片比較安靜、偏僻的住院區,據何韻茹說,這裡的病房中呆著的大部分都是理療病人,當然也有少部分植物人,陳圖安的病房就是其中一間。
在何韻茹的帶領下,楊崢推開病房門,在中間一張病床上看到了一個年輕人的麵孔。
因為缺乏營養,他全身都快瘦成皮包骨頭了,但是清晰的眉宇還是讓楊崢一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陳圖安,和遊戲中的人物印象一模一樣。
何韻茹走到陳圖安麵前,握著他的手,就像一個溫柔的妻子一樣親昵地在他耳邊說了聲:“圖安,你的朋友來看你了。”
“圖安,我是楊崢,還記得我嗎?咱們一起在遊戲中並肩作戰過,我不是答應過你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嗎?你瞧,我這不來了嗎?對不起,第一次見麵,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楊崢也找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麵前,輕聲說道。
何韻茹抬頭看了看時間,衝楊崢說道:“換藥時間到了,楊崢,你就在這裡陪陪他,我去給他拿藥去了。”
“嗯。”楊崢衝何韻茹點點頭,隨後就看到她走出了病房。
起身悄悄關上房門,楊崢坐回椅子上,先是在病房裡掃了一眼,除了陳圖安以外,這房間中還躺著一個病人,這人也是陳圖安一樣,雙目緊閉,是個植物人。
從她的長發來看,應該是個女的,隻是相貌就看不大清楚了。
事不宜遲,他趕緊運起超眼,將陳圖安大腦中的夢境透視了一遍。
雖然植物人常年臥床不醒,但不代表他們就已經腦死亡了,有些植物人他們的大腦功能其實十分健全,隻是因為某一根神經受到了壓迫,才會出現長期昏迷不醒的病症,這病症說起來簡單,但由於當今醫療技術有效,所以治療起來才不那麼容易。
隨著楊崢透視的深入,他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一絲喜色。
結束透視後,楊崢果斷地拿出分心藥丸,將剩下的最後五顆吞了進去,默默在腦海中構想了一下,然後才伸手將兩人的太陽穴連接了起來。
通過透視,楊崢發現陳圖安的大腦活動能力依然正常,他發現對方的思維此刻正沉浸在一個漫長的夢境當中,而這個夢境的大致內容,竟然是在指引著陳圖安一步步走向死亡。
聯想到夢中的種種場景,楊崢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夢境寶典》中記載的舍死夢境。
一般的催眠師碰到這種十大級的噩夢,一定會束手無策,但是在楊崢麵前,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因為他手上掌握的求生之力,正好是舍死夢境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