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強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影就像蒸發在空氣中一樣消失不見了。
楊崢心中一陣唏噓,恰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正是周黛青哭泣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楊崢,我爸不行了,你快來啊。”
醫院中,一大幫的醫生,護士都圍在病房外麵,裡麵的,都是整個華國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他們正在拚儘全力為周致強進行搶救。
可是,周致強的病已經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心腦血管疾病,世界級的頭號殺手,忽然的腦梗,伴隨大量腦溢血,神仙乏術啊。
當楊崢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裡的燈已經滅了,手術室外,周黛青和周凝紫兩姐妹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周圍的親朋好友臉上,一個個掛滿了陰霾的表情。
楊崢敏銳的目光從所有人臉上一一劃過,不經意間,從兩人臉上捕捉到了一絲隱晦的偷笑,這兩人正是徐美琴和王聯生。
……
大殯之日在三天後,追悼會那天,殯儀館可謂盛況空前,不少沙北市的達官貴人,甚至是平常難得一見的社會名流都來參加了。
處理完周致強的後事後,本以為聖軒集團的時候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恰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候,聖軒集團的高層召開了一次緊急董事會,商討聖軒集團下一步的計劃。
“我認為,周總的突然離世給我們聖軒集團帶來的打擊太大了,他出殯的消息放出來的那一天,聖軒集團的股份竟然再創了新低,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聖軒集團就漸漸沉沒下去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董事說道。
一個看起來比較正直的中年人怒目說道:“郝總,你覺得現在說這種話有人情味嗎?”
“人情味?牧總,周總離世了我也很難過,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周總的病我們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一碼歸一碼,雖然周總走了,但是聖軒還在,我總要為聖軒的未來考慮一下吧。”郝總說道。
牧總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一個光頭男子連忙打圓場道:“大家都彆爭了,周總的追悼會咱們已經參加了,該悲傷的也悲傷了,郝總,牧總,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來討論聖軒未來的發展的,據我所知,周總在走之前留下一份遺囑,他在遺囑裡麵寫的清清楚楚關於股份的分割問題,所以,咱們現在隻需要請律師介入,把流程走一下就完了。”
“遺囑?”郝總眼前一亮,問道,“劉老,周總生前果真留下遺囑了?”
光頭男子劉老點點頭,道:“是的,我從王管家那裡聽說了,在周總走之前他親筆寫下一封遺囑,今天召集大家來的目的,就是給大家通個氣,讓大家不必擔心,隻要鑒定結果出來了,咱們就可以進行新一任的董事選舉了。”
董事選舉,就是選舉董事會的董事長,董事長即是聖軒集團最高權力人。
牧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礙於光頭男子的眼神便沉默了下來。
散了會後,牧總來到了周黛青的辦公室,向她簡單講了一下會上的情況。
“我爸臨走前留了一份遺囑?不可能,我一直都守在他身邊,他怎麼可能寫遺囑呢?”周黛青明顯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直到牧總提到這件事她才微微晃過神來。
牧總歎了口氣道:“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王聯生這廝不壞好心,他多半要扶持周皓白那小子上台,到時候他再聯絡其他董事,順利把周皓白抬上位,那聖軒可就完了。”
這個牧總,當年和周致強是出生入死的商業夥伴,合力創下了聖軒集團的名頭,對聖軒的感情不可謂深,從骨子裡,他不希望聖軒集團由周皓白那種敗家子繼承,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對周黛青比較看好,和她也經常談論一些公司上的事情。
饒是周黛青還沒有徹底從悲傷情緒中走出來,在聽到這件事後她也無法淡定下來,說道:“不行,我不能讓我爸的心血毀在周皓白的手上,我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
“黛青,我支持你,不過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今天下午可能就要舉行董事表決大會,到時候律師也會在場,如果遺囑上寫明周總的股份全部過繼給周皓白一個人,那你和凝紫連提名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謝謝牧叔了。”周黛青點了點頭,隨後撥了一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