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碩大無比的辦公桌後,一把真皮座椅背對著外麵,等楊崢走進來後,椅子這才緩緩轉過來,露出了一個儒雅的年輕人麵孔。
“幸會幸會,陳田武先生,請坐。”年輕人站了起來,衝著楊崢微微點頭致意,笑道。
一名秘書走過來將楊崢領到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為他們奉上了茶水。
“你就是黑龍會新上任的老大,宮本野嗎?”楊崢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年輕人點了點頭,笑道:“陳先生快人快語,不錯,鄙人正是宮本野,人稱隱刀,陳先生,聽說你和我們的前會長高山一戶有點淵源,高山會長不久前暴斃身亡,據我所知,他生前認識的唯一一個朋友就是你了,所以,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對於高山會長的死,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楊崢這次前來本來是打算從宮本野口中探點口風,沒想到對方竟然先給自己來了一手,當下冷笑道:“宮本先生,這還用問嗎?高山一戶被殺,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他到底怎麼死的,恐怕隻有你最清楚了。”
宮本野的辦公室中,除了一名女秘書外再也沒有其他保鏢,而且聽小嚴八郎所說,宮本野不會武功,隻會動腦子,所以楊崢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陳先生,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質疑我們宮本會長嗎?”那名秘書柳眉倒豎,俏臉上微微泛起一團怒氣。
“我一個外人,有什麼本事來質疑黑龍會堂堂宮本會長,再說了,我和宮本會長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招惹他?宮本先生,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向你打聽一個朋友的情況,這個人叫做高山紗希,據我所知,她是高山一戶的女兒,不巧的是,她最近失蹤了,我就想來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
“什麼,紗希小姐不是在京都大學上學嗎?她怎麼會突然失蹤了呢?”宮本野驚訝地問道。
裝,接著裝。楊崢心裡冷笑一聲。
“宮本會長,我在想,既然某些人的野心已經得逞了,又乾嘛非要斬草除根,人家高山家族的子女隻想做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崢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
苦笑著搖了搖頭,宮本野說道:“看來陳田武先生一口咬定就是我把青木和紗希這兩個小家夥給害了,但是我要明確告訴你的是,自從高山一戶會長不幸被害之後,我是迫於無奈才接下了會長一職,如果讓我知道有人綁架,甚至是傷害了高山先生的子女,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光是動動嘴皮子誰不會,楊崢現在已經養成了不輕易相信任何花言巧語的習慣,他習慣性地拿出超眼透視了一下對方,卻是驚詫地發現,對方竟然並沒有在說謊話。
“宮本會長,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兩個人的下落,高山一戶也不是你殺的嗎?”楊崢咬牙問道。
宮本野臉上浮現出一抹掙紮之色,痛苦道:“天地可鑒,我對黑龍會忠心耿耿,絕沒有半點叛逆之心,更不敢加害高山會長,這一定是有人暗中想挑撥離間。”
此言一出,楊崢陷入了一片思索。
他轉過頭和紫苑交換了一下眼神,紫苑用心聲傳念的方式告訴他:“楊崢,以我對這個宮本野的了解,他看起來越是想說真話的時候,就越有可能在說假話,宮本野號稱黑龍會第一智將,為人陰險狡詐,你可千萬得多留一個心眼。”
紫苑的一席話,讓楊崢如有所悟,他剛才差點就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轉念一想,紫苑說的也無不道理,於是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宮本會長,依你之見,這個幕後凶手到底是誰呢?”
宮本野沉吟了片刻,忽然眼中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地方,霍的站起來,麵露驚駭之色,說道:“難道是他?”
“誰?”楊崢追問道。
宮本野臉色十分難看,猶豫了半天才道:“有一個人,他以前是我們幫會的成員,他的地位甚至在我們三刀之上,他也是黑龍會的二把手,叫龍之介,他以前和高山會長發生了一點衝突,被高山會長一怒之下趕出了黑龍會,聽說,他在外麵又組織人馬,成立了一個真龍會,處處和我們黑龍會對抗。”
“這個人心胸狹窄,他聽說高山一戶要解散幫會,一定想趁機報仇,於是殺死了高山一戶,並綁架了青木和紗希這兩個小家夥,說不定,他馬上就會以此來要挾我們黑龍會了。”
“是嗎?還有這麼個人?”楊崢一邊虛偽地應付著,一邊又和紫苑交換了一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