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天勾唇,露出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笑容,比貪官還要貪官。
“哎呀,錢知府這麼著急乾嘛!先給我們哥兒幾個弄個好點的房間,這一路剿匪,真是累死了!”
錢通憋著一口氣,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還是咬牙切齒地去辦了。
……
冀州,城北東街。
一片流民遍地,餓殍遍野的光景之下,兩個女子在這畫麵中顯得分外不和諧。
一個一身黑衣黑裙,像是守了新寡,但衣服料子卻是不錯的材質,而另外一個少女一身絳衣窄袖,分外精神。
二人身後還跟著個圓臉侍衛和刀疤臉侍衛。
沈意看著麵前“石記米鋪”的大門,捅了捅葉紅魚的胳膊肘。
“喂!你爹的消息靠譜麼?真的能見到冀州米行商會的前會長?”
“放心,我爹好歹也是名震山頭的土匪,這點麵子他還是給的!況且,這老家夥現在被衛良那個狗東西壓得可慘了!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葉紅魚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敲門。
門內卻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沒米了,趕緊滾!”
沈意眼皮微跳,身邊,葉紅魚卻已經推門而入。
“石伯伯,您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啊!”
那石老伯一看葉紅魚進來,差點跳起來,忙抓起葉紅魚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
“紅魚兒!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你爹出事兒了?”
“沒有,都好著呢!”
“彆誑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你家不交糧,是不是錢通和衛良那兩個混蛋找你黑虎寨麻煩了?!”
葉紅魚抿嘴一笑,拉著石老伯坐下來。
“真的沒事啦!”
說罷,她又朝著石老伯介紹了沈意。
“這是我爹的三叔的二表姐的侄女的六姑媽,夫家姓肖,也想來冀州做點生意,我是來為您引薦她的!”
石老伯看著沈意這一身寡婦裝扮,不著痕跡皺眉。
生意場上的女人可謂是少之又少,而且……
來冀州做生意?!
還能做什麼生意?
沈意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不瞞石掌櫃說,我想開一間米鋪!”
話音未落,卻見石老伯臉色一變,語氣瞬間淩厲起來:“你……你給我滾!”
“滾!給我滾!”
石老伯憤怒的看著沈意,直接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發國難財的黑心鬼!都給我滾!”
葉紅魚嚇了一跳,急忙出來打圓場。
“石伯伯,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石老伯恨恨地盯著沈意。
“如今行商之人都知道冀州的糧食賣得貴!都想賺這黑心錢!”
“這才半個多月,肖夫人已經是第七個!”
“老夫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石記就算做不下去生意,也絕對不可能將這米鋪假手於人!”
沈意眉頭緊蹙,看著石老伯的態度,心裡多少也明白了七八分。
商人本質重利,冀州陷入大疫,糧食卻貴得驚人,免不了衛良那夥人一直在背後運作。
石家不願意與衛良之流同流合汙,一再被打壓之下,已經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