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有一張和藹的臉,看起來年過四十,歲月的風霜在他臉上沒少留下痕跡。
那青衫人也驚魂未定的打量了一下二人,強自鎮定道:“多謝二位出手相救,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沈意心下微動。
這人明明那天在狀元樓見過她,此刻卻裝作不認識……
是不想摻和官府的事情麼?
沈意沉沉笑道:“不謝!我叫......”
話說了一半,沈意直接一個手刀,利落地劈在了對方的頸側。
“帶回去吧!”
君佑天看得目瞪口呆,真心實意地比了個大拇指,才將人一路扛回了煙雨樓。
半夜時分,煙雨樓頂樓。
青衫中年人坐在椅子上,緩緩醒來,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由得一陣驚悚。
裴斯年目光殷切地盯著他。
至於沈意和君佑天,此刻一左一右,也都看著他。
“你……你們......”
沈意笑眯眯,沉沉打斷了對方的話。
“邱箴言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了!”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邱箴言神色驟變,矢口否認道:“不……我不是什麼邱先生,你認錯人了!”
“好嘛,又一個嘴硬的!”
沈意翻了個白眼,直接拿出了那天在藍氏書局的字畫,還有這些年他供稿給其他書局的字畫。
“這副字,是邱先生賣給藍氏書局的吧?”
“丘隱……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沈意目光犀利地盯著邱箴言,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放心,我們不殺你!這麼多年,我想,你也在找尋你師兄曾經死亡的真相吧?”
“最近裴先生弟子的案子在翻案,隻要你說出你知道的實情,幫我們作證,我保證,不會為難你!”
提起“師兄”二字,邱箴言的臉上明顯有些回避之色。
他沉默良久,才終於低著頭,說了實話。
“我……我師哥當年也是被迫的,他自幼便有一個崇高的理想,想要當官建功立業……但以他的文采,卻根本考不上!”
“當年……他是不得已才……才答應幫那夥人作弊的!”
沈意直截了當地問:“那夥人都有誰?”
邱箴言瘋狂搖頭:“我不知道,我……後來來京城,是想要查找真相,才去翰林院做了個默默無聞的編修。”
“但是被那些人察覺了,他們對我起了殺心,我隻得辭官歸隱,卻無奈遭到了追殺,一路逃亡,最後才大著膽子重新在都城住下了。”
君佑天皺眉,繼續追問:“追殺你的人是誰?”
邱箴言還是搖頭:“不知道!那些人都蒙著麵!”
眼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眾人都是一陣泄氣。
就連裴斯年,臉上也有些許失望。
“行了,你最近在被人追殺,還是早些在煙雨樓住下,最起碼能保證你的安全。”
邱箴言鬆了一口氣,這才重新謝過。
沈意看著對方,總覺得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隻得與藍千燁懨懨回府。
第二天一早,君佑天便押著陳恪雲去上朝了。
一同去的,還有藍千燁。
今日是陳恪雲入朝覲見,洗脫罪名的日子。
沈意暗暗祈禱著不要出什麼岔子,興致不高地去吃了早飯。
葉紅魚已經在桌前坐著,正心不在焉地舀著碗裡的粥,臉紅紅的,看著還有些害羞。
沈意伸出手,在對方的麵前晃了晃,一臉奇怪地看著葉紅魚 。
“一大早的,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