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浚一臉不爽,朝一旁曹休使了個眼色。
曹休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貴妃娘娘,並非老臣苛責,隻是這陳恪雲,不管現在如何……今日上朝時乃是戴罪之身,為何不穿囚服,反而穿了一身常服?”
曹休拿捏著一點錯處,轉頭看向君佑天:“人人都道這陳恪雲,與君督主在武安郡便相識,君督主此舉,莫非是故意維護對方,看不起貴妃娘娘麼?”
此話一出,剛才還開懷大笑的婉瑩,臉上的笑容霎時收斂。君佑天一臉閒適,不急不緩地站出來。
“並非如此,而是……臣已經查明,到底是誰要坑害陳恪雲!”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一下子炸開了鍋。
君佑天拱手抬眸。
“陳恪雲的身上沒有任何小抄,更沒有購買小抄的渠道,但其答案為何會跟考卷的標準答案相似,這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針對藍家!”
君佑天冷冷地瞥了一眼蕭浚。
“大家都知道,陳恪雲一直寄居在藍家,他出事,藍家被封府足足好幾天!因此,臣不遺餘力,幾經走訪,終於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說罷,他朝殿外揮揮手:“帶上來吧!”
殿外,一直等著的落十九應聲而至,押著兩個蓬頭垢麵的人 。
君佑天眸中淡漠,遞上一份完整的卷宗。
“國子監司業張苑,史承,在監考期間,故意往沈祭酒的茶中下藥,使其失去判卷權,私自篡改考卷答案,意圖嫁禍栽贓,罪不容誅!”
婉瑩聞言,頓時大怒:“呈上來!”
“當然,這兩位大人的罪狀絕對不止這些,花天酒地強搶民女,這些事就不說了!”
君佑天一錘定音,讓曹休和蕭浚齊齊色變。
角落裡,好幾天上朝都是鋸嘴葫蘆的衛衍,此時詫異地看了一眼君佑天。
罪狀齊全,婉瑩隻看了一眼,便雷霆大怒。
“豈有此理!你二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婉瑩捏著拳頭,似是怒極。
君佑天漠然盯著張苑和史承,蕭浚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兩個蠢貨。
他微微張嘴,似是傳了一句什麼音。
卻見二人身形一怔,猛然認罪。
“此事乃是我二人妒忌賢良,鬼迷心竅!貴妃娘娘……罪臣知錯!”
言語之間,卻全然不提幕後主使。婉瑩大怒,直接命人拿來了長劍。
兩聲慘叫之間,曾經風靡一時的國子監司業一職,徹底懸空。
殷紅的鮮血浸透了大殿的紅毯,紅色映襯之下,看不出半分異樣,卻讓人幾欲作嘔。
君佑天閉了閉眼,到底是沒再追究下去。
婉瑩不是不知道背後還有主謀,但殿試在即,朝中許多職位空虛,殺更多的人隻會致使朝堂動蕩不安。
一場早朝堪堪落下帷幕,藍千汐皺著眉頭看著屍體被拖出去,這才跟君佑天咬耳朵。
“這倆人……怎麼會突然一改口風認罪?”
君佑天咽下一口惡氣,緊盯著不遠處的蕭浚。
“這倆人自己想活,但更想全家都能活……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是聽貴妃娘娘的吩咐,主攻裴斯年弟子的案子吧!”
……
幾個人三三兩兩並肩回去,剛把瘸腿的藍千燁送回去,卻見沈意急匆匆第出門,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焦急慌張。
“你這是做什麼?”
君佑天一把拽住了沈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