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老家夥怎麼想的……居然還敢服用鹿茸大補湯……照這樣下去,隻能是虛不受補!”
想起這個,沈意不由得有些無語。
君佑天冷笑一聲:“這麼多年,長公主看他看得緊,他也不敢有孩子!”
“現在一出征,可不得撒著歡兒地搜羅美人兒,想在自己去世之前,多留幾個種!”
沈意眼睫低垂,突然笑了笑。此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
翌日清晨,沈意看著麵前黑壓壓地一群人,分外壯觀。
昨日晚上,君佑天處理了尋釁滋事的衛蒼和盧懷誌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軍營。
殺雞儆猴之下,整個大軍的集合還算迅速。
隻是隊伍仍然鬆鬆垮垮,沒有任何精氣神。
君佑天冷著一張臉,看著坐下萎靡不振的士氣,眼底一片幽沉。
汝陽王顯然是強行從美人窩中被人拽起來,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顯得十分滑稽。
君佑天耐著性子道:“父王,士氣需要振奮,還請父王給將士們多說兩句!”
汝陽王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身後侍女端來的熱茶,終於施施然地開了扣。
“將士們!我們此次乃是代表我們的國家出征的!敵人的強大是一時的,而我們還需努力拚搏,頑強奮鬥……”
一番長篇大論帶著官腔和說教的話語,成功讓不少萎靡的將士提起了些精神。
那是對汝陽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憤怒!
這哪裡是鼓舞士氣來的,這分明是要讓大軍原地解散的節奏。
“父王,可以了!”
君佑天幾乎要保持不住恭敬的微笑,趕忙在對方說完還意猶未儘之時,及時喊了暫停。
“父王日夜操勞辛苦,戰俘營的那些小事,不如交給兒子吧?”
汝陽王本身就困得不輕,如此早起更是幾乎要了半條命,忙不迭點著頭,回去睡回籠覺了。
看著坐下黑壓壓的大軍,再看著周圍幾個眼中頗不服的將軍,君佑天肩上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他看著坐下,又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人。
穿著男裝的白衣女子眉目舒朗清雋,目光中帶著鼓勵,殷切含笑望著他。
君佑天心中驟然湧起一股熱血,沉聲道:“今日請諸位來,是有要事要宣布!”
“先前三戰皆敗,是因為我軍從上到下的用兵策略,出了一定的問題!在此,本督主向那些英勇犧牲的將士們默哀!”
提起這個,坐下不少人都有些動容,就連幾位年紀大的將軍,臉上也頗有些掛不住。
“但還有另一些人,他們還活著!”
“他們是最不起眼的步兵,在戰鬥之中,衝鋒陷陣,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可最終,我們戰敗時,卻並沒有派後續救援部隊去掩護他們,反而讓他們來殿後!”
君佑天歎著氣,看著站在最前麵的,由盧懷誌帶領的那些戰俘營的人,眼中肅然。
“這裡麵,一些人僥幸從敵人手中逃生,本應當是戰場上的或英雄!但回到這裡,卻被冠以了逃兵’的惡名!”
“他們既沒有逃回家鄉,更沒有投靠敵軍!我們憑什麼說他們是逃兵?!”
“戰場上,死者令人尊敬,而能活著殺死敵人,並保全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