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癱坐在地，惡毒地看著沈意，卻無法反駁半個字。
一旁，玉衡倒是淡定很多。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睜開眼，看向沈意：“不過我想死個明白，你一個小丫頭，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沈意挑眉，還是決定讓對方死個明白。
“從煙雨樓見你的第一麵起，我就有些好奇你的來意!”
“我的名聲，在煙雨樓傳開應當不是一天兩天了，四長老遠在平州，若是早就想幫女兒出氣，更好的機會應該是我們當時在冀州辦糧食賑災案的時候!”
“而不是大戰在即，在波詭雲譎的京城才出現!”沈意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玉衡。
“能坐到長老這個位置的，沒有一個蠢貨!我也不相信您隻是因為我是您閨女的情敵就敢貿然跟我撕破臉皮!”
“那您這麼做，便隻是為了跟我交惡，想儘辦法表示自己不適合坐鎮煙雨樓分部!”
“於是，三長老燭鳴順理成章跟你交換了任務，你來到軍中，
而他卻坐鎮煙雨樓大局。”沈意每說一分，玉衡的臉色就白一分。
“你毒殺青秀，並不是要替君佑天清君側，而是通過搖光的講述知道了我與他之間的分歧，想要離間我們，乃至動搖軍心!”
且不說現在軍中有多少是藍家的死忠，就是後續部隊中，趕在路上的葉飛驚和薛征也跟沈意脫不開乾係。
一旦他們二人生了嫌隙，連帶著這些底下的將領們，也同樣會動搖心思。
“你指甲上淬的毒，與青秀所中的毒同為一路貨色，都是天幽門的九幽纏風毒!”
“隻需要稍加試探，便輕鬆上鉤了!”
沈意一錘定音，徹底剿滅了玉衡心中那點最後的僥幸。玉衡閉上眼，心中一片平靜。
一直未開口的君佑天麵沉如水，冷冷地盯著玉衡。
“事已至此，我隻想問一句，為什麼?”
“你丈夫早年為煙雨樓戰死，煙雨樓從不曾苛待你們母子……半生奉獻，為何突然要叛變?”
玉衡緊咬牙關，嘲諷一笑。
“你懂什麼?!我這九陰爪原本是《九陰真經》所傳之物，但我修煉到臻至，卻無論如何不得其法!直到機緣巧合下找到了這九幽纏風毒，才得以功力大增!”
“可惜……這毒雖然好，但必須定期淬毒，否則我這五指便會化成白骨一身本事儘廢!到了那時，我一介女流，還能拿什麼護住我的女兒搖光?”
沈意無言。
對江湖人來說，武功比性命更重要。
因此玉衡即便不願意，也隻能選擇與對方合作!
一旁的搖光聽著，更是淚如雨下，哭得淒厲而絕望。
君佑天皺眉，示意扶風先將情緒不穩定的搖光帶下去，這才重新看向玉衡。
“給你個機會，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天幽門、包括幽州獻王的一切布局!”
玉衡彆過臉，此刻倒是一身傲骨：“哼，人固有一死……若是死了還要被你們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那才憋屈!”
就聽沈意漫不經心道：“九幽纏風毒……你也給搖光用了吧?難道你想讓她一輩子也活在這毒的折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