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眼神彎彎,笑得宛如夏花:“不過……不管嫁給誰,我還是希望,多多少少能與對方有些感情基礎,讓我跟個陌生人延續血脈生孩子,恕我實在是做不到!”
此話一出,斬鳶寡淡的眼神中露出些許意外。
他本以為沈意會跟他談條件之類的,卻沒想到……
居然是要跟他談戀愛?!
此女子的腦回路實在是捉摸不透!
斬鳶噙著下巴,像是在認真思考般。
半晌,他輕快答應道:“我會努力嘗試與姑娘培養感情,畢竟若有一位如此聰慧的賢內助夫人,是斬鳶之幸!”
沈意擺擺手:“下次取了我的血,記得替我包紮就好!若是我流血流死了,你也不劃算!”
斬鳶失笑點頭,突然湊了過來,拉過沈意的手腕。
剛包紮好的紗布還滲著血,傷口並未完全愈合。
沈意指尖一顫,下意識想收回手,卻被死死拽住。
身體像是被鉗製住了般,隻能眼睜睜看著斬鳶拇指一翻,一隻通體紅色的小蟲子感受到了那血液的靠近,像是餓急了的人看到美味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要爬進傷口。
“姑娘若是想在幽州城內自由活動,就不要收手!”
察覺到她的動作,斬鳶眯著眼睛笑道:“放心,我知道姑娘百毒不侵,這牽絲蠱不會死人,一旦種下,姑娘隻要離開我百裡之外,五臟六腑便會受到無止無休的折磨,乃至主動求死!”
沈意捏著拳頭,咬著後槽牙顫抖,到底是沒有鬆開手。
在確定要被帶來天幽門的那一刻,沈意就想過這一幕,她做好了受儘一切折磨的準備。
君佑天還在外麵,雖然幽州損失了八萬兵馬,但後方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若幽州大後方是斬鳶在操控一切,難保對方不會利用她脅迫君佑天。
萬一君佑天一衝動上了鉤……一切都完了!
若是能獲得在幽州內活動而不受限製,她或許還有機會暗中部署,裡應外合!
看著細小的紅色蠱蟲緩緩蠕動著爬進去,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順著尾椎骨爬了上來。
斬鳶這才鬆開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發:“好好休息!隻要乖乖聽話,我保證幽州城內,沒有人敢為難你!”
說罷,他一手開了門,突然回頭笑道:“雪慧肯定是不會跑的,對吧?”
瞧著對方換了稱呼,沈意僵硬地點頭。
門乖乖關上,沈意強忍著反胃,手心裡布滿了冷汗。
“媽的,這次真是栽了……”
沈意背靠著椅子,看著手腕上那一道殷紅的傷口。必須得儘快將身上的牽絲蠱解了才行!
……
幽州大營內。
獻王神色萎靡,癱坐在椅子上,坐下是一片空空蕩蕩的座位 。
自己麾下的三員大將,一個被俘虜,一個戰死,還有一個居然在賽前就已經投了敵!
十五萬大軍頃刻間少了一半,從必勝的優勢方轉變成了劣勢方!
獻王心都在滴血!
他怒瞪著陸守真:“陸軍師……還請給我一個交代!”
陸守真被獻王一通吼,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我臨走前部署了計劃,若不是董其成與孟和一意孤行,放棄了我的計劃,上了敵人的引君入甕之計,便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