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前線的任務隻有兩個。
一是徹底殲滅幽州反賊,二是用手中的真虎符罷免汝陽王的帥權,一旦有反抗,就地誅殺。
可真正來到前線之後,他發現汝陽王病重,君佑天已經暫代元帥。
看著在君佑天手下煥然一新的軍貌,再看看君佑天堪稱華麗的戰績。
饒是自己處在君佑天當時的位置,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此時若是提出掛帥,不但自己心理上很難接受這“撿便宜”似的戰績,連帶著也辱沒了君佑天。
麵前的少年,不但有經世之才,亦有殺伐決斷之姿。
若隻因為是反賊之後,而將其打壓,聞三虎總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他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將虎符的事情問出口,隻是改口問道:“督主,這……天幽門內部傳來的消息可信嗎?獻王的逃離路線,真的在北麓山嗎?”
“原本這葉飛驚的軍隊可是去劫糧草的,可現在反去活捉獻王!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
君佑天緩緩搖頭道:“這是對方設下的計謀,拋出獻王這個餌,然後保住僅剩的糧草!”
“陸守真已經回歸帥營,這個時候奇襲並不劃算!”
“葉飛驚那支部隊武器精良,隻適合突襲,不適合正麵作戰,若是一旦被對方纏住,反倒不利!”
正說著,城門遠處猛地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葉飛驚拎著五花大綁的獻王,一馬當先,舉著火把大喝而來。
“葉飛驚求見蕭世子!”
君佑天微怔,急忙命人打開了城門。
“葉將軍辛苦了!”君佑天大笑,拍了拍葉飛驚的肩膀。
諸位將軍齊聚營帳之內,不少人都驚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獻王。
獻王五花大綁,蓬頭垢麵,模樣狼狽而滑稽,正陰森森地盯著君佑天。
良久,獻王忽然冷笑道:“他牛大成自己是個廢物,但生下來的兒子卻是個人中龍鳳!”
男人挑眉,並不答話。
獻王聲音沙啞,死到臨頭卻仍然在猖狂大笑。
“老夫今日是被活捉,可你汝陽王一脈就安全麼?鳥儘弓藏,兔死狗烹,你這黃口小兒的下場,隻會比老夫更慘而已!”
此話一出,除了早早知道內情的葉飛驚,其他幾個武將麵麵相覷。
隻見君佑天微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獻王。
“死到臨頭還想出這種辦法動搖軍心,還真是根攪屎棍!不過……鳥儘弓藏,兔死狗烹這句話,送給王爺你比較合適!”
獻王怔住:“你……你什麼意思?”
君佑天緩緩勾唇道:“還不明白嗎?你真以為陸守真讓這僅僅一千人馬護送你,是金蟬脫殼之計?那是因為你已經是一顆棄子了!”
獻王麵色一白,慌忙搖頭:“不可能!戰中主帥被俘,對士氣影響極大!他們不可能放任本王不管!”
“不可能?這又是誰給你的自信?”君佑天嗤笑看向獻王。
“天幽門從始至終都沒想著跟你合作,他們隻想著如何一口吞了你!你說,一個不好控製的獻王,和一個剛滿十二歲的獻王世子……誰更好控製一些呢?”
“挾王以令百軍,徹底掌管幽州!這才是他們的計劃!”
獻王一屁股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天幽門那群崽種!這群人證騙著他,居然將整個幽州的基業拱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