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一愣。
沈柔嚷嚷道:“誰說沒有,我就是證人!就是他們的馬驚了我們的馬,秦姐姐才受傷的!”
這話說得妙,模棱兩可便坐實了衛妙嵐故意欺負人。
沈意懶懶抵著筷子:“哦?馬車相撞乃是意外,誰都沒有料到。衛小姐的車橫梁都壞了,難不成就因為她沒受傷,便要道歉嗎?”
沈柔破防了,指著衛妙嵐道:“誰讓衛妙嵐得理不饒人,推了秦姐姐,這才……”
沈意微微一笑:“當時圍觀的有不少人,沈小姐一麵之詞,在我看來並不可信,不如三殿下去問問附近的商販?”
這話一出,沈柔有些心虛。
當時圍觀人數不少,秦月來摔的那一下,從正麵的角度來看確實像是衛妙嵐推的。
但圍觀的人四麵八方,一定有人看清秦月來那一下乃是自己摔的。
她嘟囔著,底氣不足道:“那誰讓你們這麼凶……”衛妙嵐徹底忍不住了,一摔筷子,怒瞪秦月來。
“你身上的披風都是雪慧給你的!我們要是凶你,就該任由你凍死算了!”
蕭澤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他看著秦月來,心中無端生出一絲怨懟。
若不是秦月來哭哭啼啼跑來找他,他怎麼會出這個醜?
卻見沈意抿著茶杯,不鹹不淡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還請諸位慢走不送!”
蕭澤心中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他摸著鼻子,甕聲甕氣道:“抱歉,這次是我搞錯了。”
沈意微怔,詭異地看著蕭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蕭澤則像是被這話燙到了似的,落荒而逃。
衛妙嵐一臉難言:“喂,這大塊頭怎麼看見你,像變了個人似的!”
沈意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一頓飯畢,將衛妙嵐送回去,沈意這才打道回府。
進門還沒回房,便看見了君佑天坐在側花園的涼亭裡。
男人趴在欄杆上意興闌珊地喂魚,後腦勺都透著一股子幽怨
的氣息。
楚靈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咬耳朵:“你可算回來了,某人等你吃飯可等了一天哦!”
沈意一愣:“他還沒吃東西?”
楚靈兒聳聳肩。
沈意歎著氣走上前去。
湖麵上波光粼粼翻著好幾條被撐死的魚,沈意嘴角微抽,這才輕輕拍了拍君佑天的肩膀。
男人沒有回頭:“你今天去做什麼了?”
沈意摸不準他這幅模樣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隻好實話實說道:“嗯……去了少府監,又跟著石懷清去抄了馬府,遇到衛妙嵐,順便吃了個飯。”
君佑天眉頭微皺:“你已經吃過了?”
沈意撓頭:“啊……是的!你還沒吃,我去給你弄點兒東西?”
“不用了,我回去睡了!”
君佑天背影蔫蔫兒的。
沈意露出個難言的表情,還是認命般地走進了廚房。沒辦法,自己的男人還是得自己來哄。
一進廚房,卻見鍋裡還熱著幾道菜。清蒸鯉魚,清湯蘿卜雞,番茄炒蛋……沈意眼神微動,挨個嘗了一口,險些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