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準有點兒喝高了，紅著臉走到長公主麵前。
“聽聞小女月來近些時日受長公主指點，下官多謝長公主對小女的教誨!這杯酒敬長公主!”
長公主剛被衛貴妃氣了一頓，這會兒聽著秦懷準的恭維，臉色終於好了些。
她熟稔第笑道：“月來這孩子知書達理，謙卑懂事，我也喜歡得緊呢!可曾許配了人家?”
秦懷準瞬間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立馬順著她的話茬道：“月兒一向是下官的心頭肉，下官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未曾許婚。”
長公主微微挑眉，這才站起來看向了後主婉瑩。
“後主，月來這孩子我喜歡得緊，秦大人又如此兢兢業業為國這麼多年，是該指一戶好人家!”
婉瑩看著長公主，這會兒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五公主的生母愉妃乃是曹家人，雖然並不受寵，但蕭凝說到底還是先皇的女兒，在曹家犯了錯之前，更是玄朝的皇長女。
可如今……卻被長公主給殺害了。
而且，她們同為女子，相煎何太急。
婉瑩端著酒杯，神色莫名：“皇妹可有合適的人選?”
長公主心下滿意，低聲道：“佑天這孩子如今雖然驗明真身，但這麼多年，也是在我膝下，由我嘔心瀝血撫養大的，您看……他如何?!”
這話說出來，周圍似乎有一瞬間的安靜。沈意端著酒杯，眸中閃過一抹諷刺。
就連坐在身邊的衛妙嵐也忍不住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道：“這話說得也太不要臉了些……”
長公主對待君佑天一向嚴苛，甚至到了打壓的地步，這麼多年，雖然沒在京城人人皆知，但在朝堂上卻不是什麼秘密。
沈意悄悄握住衛妙嵐的手，示意她慎言。
無數人的目光齊刷刷聚集在了婉瑩和君佑天的身上，似乎隻等婉瑩點頭。
一片靜默之下，婉瑩還沒開口說話，卻見秦月來本人嬌滴滴地走了出來，一襲粉色的襦裙顯得分外嬌美。
秦月來紅著臉，朝著君佑天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茶味兒十足。
“貴妃娘娘和長公主能夠賜婚，乃是臣女的福分!”婉瑩心中冷笑，沒來由得對她起了一陣厭惡。
她毫不客氣地看向秦月來，頗有些殺雞儆猴的意思：“本宮還沒說讓你覲見，你自己急什麼?!”
“秦尚書果真教的好女兒，怕是從小在府中嬌生慣養，連規矩都沒學好!”
秦月來麵上血色驟然退卻，惶恐而不可置信地抬頭，卻被秦懷準直接摁了下去。
秦懷準抖如糠篩，也是沒料到婉瑩的態度會急轉直下，慌忙磕頭道：“娘娘!是臣管教無方!小女年輕不懂事，還請娘娘見諒!”
婉瑩擺擺手：“既然如此，便由衛貴妃做主，給她請個教養嬤嬤，好好學學規矩!”
秦月來渾身顫抖，更是麵色慘白。
秦家和衛家一向勢不兩立，可後主居然還偏偏讓她去衛貴妃得手底下學規矩!